“四牢符或许可行……”俞长宣呢喃。
那四牢符可囚人鬼仙魔,虽说会因画符者灵力强弱,而导致效用有所不同。但就凭司殷宗二人的功力,困住这戚木风少半时辰,亦是不在话下。
先前他已同敬黎约好要在讲堂会合,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那二人了!
而顷,这学堂的门遭人临门一脚蹬了开。
“天杀的王八犊子!外头尸童咋都往这儿来……”敬黎怨声连天,身上宗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话说到一半,愣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俞长宣斜眼一瞧,见褚溶月完好无损地跟在敬黎身后,冲他点了个头,才道:“二位可懂得绘制四牢符?”
褚溶月面露为难:“会的。只是符纸数量不多,恐怕不足以制住这满窟尸童。”
“够用了,画一张,掷过来。”
褚溶月不敢犹豫,忙咬破指头,以血代墨,在符纸上走龙蛇。
他本事硬,符箓绘成不过须臾工夫,方成,便急急给俞长宣抛去。
俞长宣头也不回,以二指夹住身后飞来的一张符箓,又勾手扯下发带。
青丝如瀑,发比亮缎,浇下来,少许搭在解水枫身上,令那人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唾沫。
戚止胤很不满意那解水枫,处处挑着刺儿:“悠着点儿,喉结若往刀尖上撞,叫你流血死了,也全都赖你。”
解水枫就笑:“师侄真是细心。”
俞长宣倒不理会他二人之间针锋,自顾念上一段咒,扬手将符纸紧紧嵌入发带之中,旋即将那发带卷成团儿掷去戚木风脚边,说:“好木风,拿这玩意将你双手捆住吧。”
他见戚木风似乎没有反应,不由分说便又在解水枫颈子上划了一刀。解水枫装着吃痛模样,缩了缩身子。
戚木风见状就屈服了,他垂手负于身后,操纵那粗制滥造的捆鬼布绕住双手,说:“俞长宣,你困得我一时,困不了一世,我皮囊之上布有腐阵,刀枪剑戟无能近我身,纵使你假借他人之手,你也杀不了我!”
“那咱们走着瞧吧。”俞长宣瞟看司殷宗二人,“二位小仙师,劳烦将这恶鬼押去隔壁屋子里,我还有话要同解先生说。”
“是。”敬黎摩拳擦掌,因着头一回出山便抓到个大凶而兴奋不已。
褚溶月不知俞长宣本事如何,虽觉得留俞长宣一人在此有些不大周全,却也明白眼下值得忌惮的恰是那恶鬼戚木风,也就无甚异议。
俞长宣说罢又推推戚止胤:“阿胤,你也一道去吧。”
戚止胤自是很不情愿。
他总觉得那解水枫与俞长宣眉来眼去的,不知在干什么恶心勾当,自然不肯走。
敬黎要野蛮些,拳头腿地伺候着把他赶走了。
俞长宣捡了姚爷的铃铛,将那些个一魂童领去角落躺坐,又将讲堂的石门阖上,才回到解水枫身畔坐下来。
“你真是奇怪,挨了两刀还笑得出来。”俞长宣看着他说。
解水枫就收敛了笑意:“唉,都怪三哥你彼时连个送别礼也舍不得给。这不,叫我空空记挂着,把憾写了那么长,直写到今朝。”
俞长宣倒摆出个凄楚神情:“那我当年还真是做对了,不然眼下你只怕都忘了我是谁。”
解水枫惨然道:“忘?三哥,你知道我离开师门七万年,何时最欢喜么?”
“我不知。”
“在山里决定建杀神庙的时候。”解水枫认真地说,“我方得知山民要请杀神镇凶,便疯跑去拜,不料香还没在炉子里插稳,一个天雷就直直劈下来,将石像的手给轰断了!三哥你知道么,我彼时都来不及愧疚,我仅仅做着梦,想你会不会追究此事,下凡来见我。”
“我若下凡,只怕你眼下已死了。”
“我求之不得。”
俞长宣将刀背往他肩上敲:“我没工夫同你说笑。鬼仙常藏鬼半魂于物什里——你可知他有何珍视的宝贝?”
解水枫直言:“我不知道,”
“不该啊,你在这儿待了也有七万年了。”
“这石头城何其大,我能涉足之地却不过寝殿与讲堂,他要想避开我的眼藏东西,轻而易举。”解水枫眼里爬上点森冷,“我也不愿把心思搁在他身上。”
“这鬼仙分魂有讲究,必是祂们飞升时的身侧之物,你再仔细想想吧。”
解水枫思考一阵,还是说想不着。他自衣裳里取出一个吊坠:“三哥,你自个儿看罢。”
“这是什么?”
“解家传家宝法器‘摄梦坠’,能吸入佩戴者及其周遭人的旧忆,灌入灵力便能叫人重历旧时。”
“你看过么?”
“三哥,你待我未免太过残忍。”解水枫道,手将那摄梦坠从颈子上扯下来,放在掌心,摊去俞长宣眼前。
解水枫的身量比俞长宣高些,这会儿却因垂着头颅,比俞长宣矮上些许:“你看吧。这里头不仅有我和那狗东西的旧忆,还融了一人的。”
“何人?”
“鸣绿。”解水枫笃定地说,“不是那窃名的白眼狼,是解鸣绿。”
俞长宣攒眉,搁下了刀,轻轻将那摄梦坠接过来。
刹那间,视野便叫七万年前的青山所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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