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黑丝绒,沉重地压在罗斯柴尔德庄园的屋顶上。
主卧室内,那张足以容纳七八个人翻滚的巨大床榻,此刻正随着一阵阵如雷鸣、如风箱般粗重的鼾声而轻微地颤动着。
巴尔萨泽·罗斯柴尔-德,这位白日里威严的帝国侯爵,此刻像一头被宰杀后随意弃置的巨型肉猪,四仰八叉地躺在床的中央。
他那肥硕的身躯完全陷入了柔软的羽绒床垫之中,因过度饮酒而涨红的脸上满是油光,嘴巴微微张开,散着一股混合了酒气、食物残渣和浓重体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在他身旁,萨琳娜一动不动地侧躺着,背对着这头庞然大物。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在那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的翠绿色眼眸却亮得惊人,像两簇在深渊中悄然燃烧的鬼火。
空气中还残留着不久前那场暴行之后淫-靡而屈辱的味道,黏腻的体液和汗水让她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肮脏的蛞蝓爬过。
她的身体内部,从喉咙到小腹,再到那被反复蹂躏的私密之处,都仿佛被灼热的铁棍搅动过一般,火辣辣地疼。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她此刻内心的冰冷与平静。
她像一头最耐心的猎豹,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
她在聆听,聆听那雷鸣般的鼾声。
她在分析,分辨着那鼾声中每一个细微的节奏变化——从一开始的急促高亢,到现在的平稳悠长。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绝对安全的时机。
(睡熟了……)
当罗斯柴尔德的鼾声连续半个小时都保持着同一个沉重而冗长的节奏时,萨琳娜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她开始了她的行动。
她的动作,轻得不像一个活物。
她先是像一条蛇一样,用一种极其缓慢、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度,将自己的身体从那被汗水和体液浸得有些黏的丝绸被单下一点一点地挪动出来。
她的肌肉控制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个过程中,床铺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然后,她用脚尖轻轻地点地,像一片羽毛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赤足踩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没有出任何声音。
她没有去拿自己的衣服,只是任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那具布满了青紫掐痕和暧-昧齿印的、近乎赤裸的身体上。
那些屈辱的痕迹,在月色下看来,仿佛是某种诡异而凄美的纹身。
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床上那堆肥肉,径直走向房门。
主卧的房门是何其厚重,但她开门的方式却充满了技巧。
她没有直接转动门把手,而是先用尽全力将门把手向里推,抵消掉锁舌和门框之间的压力,然后再以一种均匀而缓慢的度,将把手无声地压下。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她像一缕青烟,从门缝中闪了出去,然后又用同样的方式,将门轻轻地带上。
整个过程,除了她自己那被压抑到极致的心跳声,万籁俱寂。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在地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
萨琳娜赤着脚,行走在这座巨大的、沉睡的牢笼之中。
她的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柔软的脚底能清晰地感受到地毯每一寸的质感,并以此来判断前方是否有任何可能出声响的杂物。
东侧的走廊,空气中依然残留着白日里宴会的甜腻气息,墙上那些描绘着神话故事的油画,在黑暗中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扭曲的鬼影,无声地注视着她这个深夜的游魂。
她没有停留,径直穿过连接东西两侧建筑的拱形长廊,踏入了西侧的区域。
一进入西侧,空气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那股甜腻腐朽的味道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混杂着尘埃与时光的陈腐气息。
这里的温度,似乎都比东侧要低上好几度。
墙壁变得光秃秃的,脚下的地毯也变成了冰冷坚硬的石板,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但萨琳娜不在乎。这种冰冷,反而让她那因仇恨而燃烧的内心,感到了一丝舒适的镇定。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那条被遗忘的通道尽头,站在了那扇巨大的、由黑铁包裹的橡木门前。
这一次,她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她用同样无声的方式打开了门,闪身而入。
吱呀……
在她身后,厚重的门因为失去了支撑,在自身的重量下缓缓地合拢,出了一声轻微而悠长的叹息,将她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练剑室内,一片死寂。
只有天窗上洒落的月光,像一道圣洁的追光,恰好打在房间最深处,那个孤零零的剑架之上。
那把古朴的双手巨剑,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暗哑的银灰色剑鞘,在月光下反射着一层柔和而冰冷的光晕,仿佛沉睡的巨龙身上最坚硬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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