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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多谢公子坦诚相告。&rdo;初一的眼睛清明无痕，里面不掺杂一丝杂质。

&ldo;还请公子最后告诉我两个问题。&rdo;

&ldo;但说无妨。&rdo;

&ldo;阮四和如夫人的尸体在哪里？&rdo;

&ldo;被少主下令用唐门&lso;散石水&rso;化去。&rdo;

&ldo;哪里能找得到避邪少主？&rdo;

聂无忧的双目凝聚，散发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的面容如同冰川化雪，有着千条万壑的松动：&ldo;初一为何自投罗网？你若是落在少主手里，怕是死无全尸。&rdo;

初一面朝远山温文一笑：&ldo;无关紧要。&rdo;

聂无忧冷冷地盯住初一面容，语气似六月飞雪的天空，说变就变：&ldo;何苦要救下你，让你直接去死不是更好！&rdo;

初一垂眼注视庭院角落里冒出的一棵荆棘，苦笑一声：&ldo;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吗？我是个多余的人。&rdo;

&ldo;那是初一妄自菲薄。&rdo;

&ldo;不，公子。我的师傅朋友都离我而去，老天却单独让我一人存活。自我有意识起，我就是避邪少主手中的一枚棋子，挣不脱，死不了。我本想就这样麻木地活着，但是让我遇见了那把剑，那把和我紧密相连的剑。&rdo;

顿了一顿，初一无比坚定地说：&ldo;长佑剑是把仁者之剑，现在却被避邪少主拿来枉开杀戮。长佑剑，谁也不能拿走。&rdo;

16醍醐

冬日的薄阳素白而显遥远，带了雾气的白云从青山深处无心冒出，给巍峨高山增添了点缥缈朦胧的色彩。

斑驳陆离的阴影洒落在静寂幽深的禅房甬道，花木深深。影影绰绰的台阶走道上纤尘不染，往来无人，四周清净安静。

聂无忧陪着初一慢慢走到角落里的禅房外，顾全初一的伤势，两人惬意地席地而坐。

&ldo;初一今日伤势如何？&rdo;

&ldo;多谢公子记挂，伤势已经好很多了。&rdo;

&ldo;少主那一箭，的确是雷霆万钧。&rdo;顿了顿，聂无忧似是不愿意他特地提起的话头又被初一惘视，于是又接着说：&ldo;希望初一不要去招惹避邪少主。&rdo;

初一沉静地看着面前的花木，默然不语。

&ldo;我七岁被送到无方岛医庐里研习武功医术，在哪里碰到了两个小小的少年，一高一瘦。他们一个天天被逼着从海里钓一条据说特地放进去的鱼，一个站在太阳下用针钉扎风中吹拂的头发，刮风下雨也不敢松懈，后来才知道他们叫冷琦和谢银光。而他们不敢忤逆的师傅，就是年长一岁的避邪少主。&rdo;

阳光在初一长长的睫毛上投出一个淡淡的影子。他一眨不眨，像个雕塑。

聂无忧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叹了口气。

&ldo;我对辟邪事宜了解不深，据师兄所言，避邪少主自恃甚高又剑术无双，从来不能容忍失策失败，而你从他手上劫走朝廷通缉的要犯南景麒，显然引发了他的怒气。&rdo;

&ldo;辟邪山庄和朝廷也有联系吗？&rdo;初一突然插了一句。

&ldo;不知道，不过和少主在一起的还有北相之子‐‐赵应承。而且少主负责保护赵将军的安全，一路护送他抵达武州。&rdo;

&ldo;现在避邪少主在儒州吧？&rdo;

&ldo;实不相瞒，我师兄一直想保护你的安全，委托我尽所能帮助你，所以我们希望你不要孤身涉险。&rdo;

初一又默然无语，他想了想，才有些迟缓地问：&ldo;公子昨日想知道什么？&rdo;

聂无忧慡朗一笑：&ldo;没什么，只是对初一有些好奇。&rdo;他也沉默了会，才抬眸说道：&ldo;初一身上中了剧毒？&rdo;

&ldo;是。&rdo;

&ldo;无药可解？&rdo;

&ldo;是。&rdo;

&ldo;这是为何？&rdo;

&ldo;赤川子混合红硕果，两者相生相克，如同刃有两面，所以初一百毒不侵，但又无药可救。&rdo;

&ldo;这种霸道的毒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既然能抵御外毒，想必也折损初一的体魄吧？&rdo;

&ldo;是。&rdo;初一抬头看着太阳，双目粼粼，目光深远。&ldo;能增长百年内力，服用者阳寿三十。&rdo;

聂无忧震惊不已地看着初一。

初一微微一笑：&ldo;是我自愿服用。&rdo;

半晌，空中只闻丛中虫子唧唧鸣鸣的声音。

&ldo;既是百毒不侵，怎迟迟不见初一逃走？&rdo;

初一垂下眼沉吟片刻：&ldo;最初是因为无地可去，后来得知是苗蛊后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血蛊不是毒药。最后想逃走的时候，就被公子发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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