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灵异现象。”共枕把小满拉到一边,指着那些光斑,“这特么是生物电信号。老陈把自己搞成了个分布式服务器。”
小满听得一愣一愣的:“说人话。”
“他的意识不在树干里,也不在地底下。”共枕点了点脚下的泥土,“他把自己的念头拆碎了,藏在每一根菌丝、每一条根须的连接点上。那些光斑,就是数据传输的节点。”
她顿了顿,看着还在跟影子玩“猜数字”游戏的阿竹,叹了口气:“他不是在玩。他是在练习怎么跟活人说话。只不过他现在没嘴,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摩斯密码都比这高级。”
“那咋整?”小满问。
“开课。”
说话的是根语者石耳。这老头手里抓着一把土,正在那闻味儿。
“这土变了。”石耳把那把土搓开,里面隐约泛着点银光,“微量元素严重超标,特别是银和硒。在古代,这种土叫‘养灵土’。”
他把土撒回去,拍了拍手:“这不是自然演变的。是有人在一点点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存货,吐出来反哺给这块地。他在准备迎接新生命。咱们不能让他唱独角戏,得教孩子们怎么看懂这些信号。”
于是,安宁病院多了一门奇怪的课程——“光语课”。
没有课本,没有考试。
每天黄昏,一群小萝卜头排排坐,对着一面墙,数影子里的光点,学着分辨哪一次闪烁是“早安”,哪一次是“别去那儿”。
我也挺享受这种互动的。
虽然累了点,每次控制光斑都要消耗不少地气,但听着那帮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头那个空荡荡的洞,好像被填上了一点。
直到夏至那天傍晚。
天边的火烧云红得像血,把整个院子都染成了橘红色。
阿竹今天没数数。
她背着手,站在我的影子里,影子拉得很长,把她小小的身子完全罩住了。
“爷爷。”她轻声喊。
我控制着光斑闪了一下,意思是“在”。
“我也想长在这里。”她突然说,声音不大,但很笃定,“等我老了,头发白了,牙掉光了,我也天天搬个小马扎坐在这儿看你。”
风突然停了。
院子里的知了也不叫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那几千条根系都在微微发颤。
这丫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承诺。
对于我们这种活在时间夹缝里的存在来说,承诺比黄金还重。
我没法说话,也没法告诉她这路有多难走。
我只能调动起全身的力气,甚至透支了未来三天的地气。
下一秒,影子里那三十七个杂乱无章的光斑,同时亮起。
没有闪烁,没有跳动。
就是长亮。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第七秒结束,所有光芒瞬间熄灭。
阿竹愣住了。她不懂这个信号。
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看到了那些光斑最后熄灭时,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像流沙一样聚拢,最后卷起了地上的一小撮草木灰。
风一吹,灰散了,但在散开之前,它们在地砖上拼出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那是当年老皮教我的,那是地下世界里最重的承诺。
七秒长亮,意思是——“安全确认,我在”。
而那两个字是:
“等着。”
阿竹盯着那块很快就被风吹干净的地砖,看了很久。
然后她笑了,像小时候那样,用力拍了三下膝盖。
“啪、啪、啪。”
那是我们之间新的暗号。
意思是: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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