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失就是四年。四年,意味着什么,足以将思念酿成重伤。
四
而在这四年里,有一个人曾给了她惊喜。只是只有惊,毫无喜。那是在她高三那年,距离苏想的离家已经快三年了。谁又知道,那三年的青春是怎样的荒芜,绝望。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天晓一手抱着一大摞书,一手接电话。
电话那段沉默了一会儿,‘我是宋宁音’
‘哦,是你’
‘管天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话想告诉你’
‘说吧’
‘你爱过苏想吗’
‘大费周章就为问我这个?’
‘你根本没爱过吧,可是苏想这傻子却为了你,远远的离开你,你知道吗,他是为了给你幸福啊’
‘给我幸福,他所谓的幸福就是不顾一切的逃吗’
‘管天晓,我以为你只是单蠢,没想到你根本就是没心啊’
‘宋宁音,我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你告诉苏想,他若不回来,那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管天晓,他不会回来了,我跨越了大半个中国才找到他,我为他放弃了所有,我不再把他还你了’
‘那祝你们幸福’
‘管天晓,你真傻,真心狠。’
‘嘟嘟嘟、、、、、’天晓挂断了电话,怀里的书撒了一地,她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捡起。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逃进尘埃里。看着一点一点湿掉的地面她自言自语‘看吧,就连你也想要逃’。‘可是,偌大的世界,没有人守护在我身边。所以苏想,你是在给我哪门子的幸福啊’
海子说‘我在漫天风雪的回忆里披荆斩棘,你却在哪一个的字典里演绎皈依。’
现在,她把爱写成了一寸一寸的心伤,可是那个不顾一切的人究竟在哪儿?
五
大一那年的寒假,天晓还是收拾了行李回了家。
她走在离家不远的一条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街道对面有人在挥手,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滑稽。
‘官天晓,你还记得我吗’那人喊道。
天晓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对面那个笑得像花一样的人,那刻,她忽然明白,这么多年为何自己这么爱向日葵。就算知道其实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开放是谎言也不曾改变。因为,一字一句,一点一寸,那全是爱。谎言也无所谓。
对面的人看她一脸的茫然,便飞奔过来。天晓就这样看着他,穿过车流,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突然她想起一句话,这城市车水马龙,你独自行走在其中。
‘我是苏想啊,我回来了’
‘哦,我知道了’
没有质问,没有眼泪,就那么平淡的一句知道了。可是谁又明白,她是鼓励多少的勇气压抑自己,才这般的漠然的说话。
那天,他们肩并肩的走回去。时隔多久,他们能这样一起回家。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几天了’
‘哦’
‘这些年你还好吗’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相信吗’
苏想愣了一下,又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放在兜里。兜里的温度正好将冻僵的手包围,听说这就是温暖。
苏想没待几天就要走了,走的时候,天晓和苏柟都去车站送他。上火车时,天晓偷偷的问苏想,‘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苏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天晓这才明白,岁月无情,改变太快。不是你说不出话来,而是我们生命中隔了好长好长的一段空白。
火车开动,她知道,他是要奔向远方,在她城去寻觅他的梦影。她和苏柟并肩一起离开。
他趴在玻璃上看着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可是,只有一个曾今啊。
再次回家是在几年以后,苏柟约她出去喝酒。他说,苏想结婚了,新娘是宋宁音。她手里的杯子顿时在地上碎成了渣。
兜兜转转,你们还是能在天涯相守。
她知道,从此她的爱情,再也回不来了。
天不停地下着雨,巨大的玻璃窗,冰凉。有雨水顺着玻璃滑落。一颗一颗坠成了线,落到地上,碎成了花。朦胧的雨中,不知谁的铃声响起。她跌跌撞撞的行走在雨中,听那首歌。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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