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璟明顺从地张开双臂。
&esp;&esp;这个男人比想象中顺从,格桑感到意外,却又觉得有些失望,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摸索起的叶璟明衣架旁的剑鞘。
&esp;&esp;前几日伤他的那柄剑,是件削铁如泥的宝器,格桑一边看着叶璟明,一边走了过去。
&esp;&esp;他哗一下拔出剑来,却发觉不过是柄普通木剑。
&esp;&esp;格桑大失所望,叶璟明道:“那是个摆设,为防不测,赶路时用做装饰而已。”
&esp;&esp;格桑似乎放下了顾虑,他环顾一周后,踩着厚重的马靴,停在叶璟明背后。
&esp;&esp;叶璟明:“怎么,军爷还有指示?”
&esp;&esp;格桑突然一把拽起他的手来,厉色道:“你不对劲,你太冷静了。”
&esp;&esp;“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esp;&esp;他指尖摩挲着叶璟明掌心薄茧:“你练过剑,你是习武之人!”
&esp;&esp;叶璟明嗤笑一声:“木剑虽是摆设,平日又不是不拿,会点功夫怎么了?若半点功夫不会,还能逃到这里来才是稀奇呢。”
&esp;&esp;“军爷,看这架势你是要捉拿我了,若要捉拿我,那小民究竟犯的是什么罪,你又拿得出什么证据?难道欺我一个中原人孤身到普鲁来,无凭无证就待拿人了?”
&esp;&esp;“若是如此,”他眼眸一眯,嘲道,“都说普鲁人普遍粗蛮,不讲道理,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你逮了我吧。”
&esp;&esp;他一瞬变脸,话头一转连讽带刺,格桑被说得一懵:“我……没有……”
&esp;&esp;他转念气道:“我当然不会无故抓人了!”
&esp;&esp;“既然没有证据,”叶璟明目光一扫,“我已有家室,军爷一直这样握着,不管男女,在我们中原都是不合礼数的。”
&esp;&esp;“啊,”格桑一下放开了他,脸色微红,辩解道,“只是,只是寻常搜查而已。”
&esp;&esp;叶璟明懒懒瞥他:“那搜完了吗。”
&esp;&esp;他话里,不屑中又夹着一丝促狭之意,格桑有些羞恼,但的确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esp;&esp;他用力地咚咚踏步走了,刚迈出门又觉得心有不甘,便转头红着脸道:“你、你很可疑,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记录在册。”
&esp;&esp;他太稚嫩了,各方各面的,叶璟明没把他放在眼里:“叶璟。”
&esp;&esp;格桑道:“我记住你了。”
&esp;&esp;他撂下一句话,背过身就跑,门外传来马匹急停的声音,似乎有人来接应他,见此状远远调侃了一句:“怎么,格桑,你费这么大功夫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吗?”
&esp;&esp;他说的是普鲁话。叶璟明刚要闭上房门,那道慵懒的嗓音贯入耳里,骤然如一道惊雷劈下。
&esp;&esp;恍恍惚惚间,他已无所顾忌追着格桑的背影跑了下去,停在客栈门前。
&esp;&esp;门外的人投来目光,两人间隔着一道上了年份的乌头木门,幢幢灯影里,视线一下交汇。
&esp;&esp;叶璟明抬头,看见一双碧绿深邃的眼睛。
&esp;&esp;是故人,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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