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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千善子停止哭泣。

高文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在千善子脸上轻轻擦拭。

千善子夺过手绢自己擦着。她说：&ldo;我是瞎猜的。&rdo;

&ldo;不，&rdo;高文摇着头说，&ldo;你不是瞎猜的。除了盛珠，没人知道这事，难道你跟盛珠见过面？或者，通过电话？&rdo;

&ldo;没有……&rdo;千善于有气无力地说。

晚上，高文在千善子这儿往文化餐厅打了个电话，告诉盛珠他回来了。

盛珠听到高文的声音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一个劲儿问他有没有什么事。

高文说：&ldo;没什么事，安葬好了。&rdo;

&ldo;婷婷没什么事吧？&rdo;

&ldo;没有，她在奶奶那里。&rdo;

&ldo;你今晚回来吗？&rdo;

高文迟疑着，说：&ldo;我明天……回去&rdo;

高文挂了电话，千善子正在厨房里做朝鲜冷面。这时候高文的心绪好像平静了。高文走到厨房。看着神情温婉的千善子，他似乎相信这事不是千善子干的，心里涌出一股既辛酸又温暖的情绪，他上前抱着千善子，把脸贴在千善子的后背上，说：&ldo;我爱你。&rdo;

高文用脸在千善子的后背上蹭着，隔着千善子顶喜欢穿的丝质墨绿色长裙，高文的双手在千善子饱满柔软的乳房上尽情抚摸揉捏，千善子手上拿着长勺，正在往电镀锅里舀水。她说：&ldo;别闹，别闹。&rdo;

&ldo;不，我现在就要……&rdo;

&ldo;让我把面做好，我们吃了饭再‐‐&rdo;千善子说，&ldo;你中午的饭都没吃，我买的那些东西还放在那儿。&rdo;

&ldo;我爱你，&rdo;高文的脸渐渐往下移，最后他用下额深摁在千善子令人消魂的丰臀上，&ldo;我现在就要跟你……&rdo;

&ldo;我们结了婚，什么时候你想……我都会顺从的。&rdo;千善子放下勺子，、转过身，、拉起高文，然后在他的嘴上亲着，使劲地亲着。&ldo;我是你的，从此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rdo;

&ldo;我们结婚吧，&rdo;高文陡然说着，&ldo;我是要和你结婚的。我需要一个真正的家，真正的妻子。&rdo;

&ldo;我们明天结婚，好吗？明天就结。&rdo;

高文没有吭声，只顾尽兴地抚摸，千善子也觉得高文的性欲前所未有地高涨。

平静下来之后．千善子问：&ldo;我们明天就结婚，好吗？&rdo;

千善子准备说她已经买了许多结婚用品，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千善子好像陡然聪明起来了，她知道这样说无疑又暴露了一个漏洞。

&ldo;你不愿意？&rdo;千善子警觉地问道。

&ldo;我愿意。但不是明天。&rdo;

&ldo;你说什么时候？你可不能骗我呀！你妻子的事……都不存在了，你还顾忌什么？&rdo;

&ldo;有一天我做了牢，&rdo;高文说，&ldo;你会去看我吗？&rdo;

&ldo;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坐牢？你这不是在有意岔话题吗？&rdo;

&ldo;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do;

&ldo;这还用问吗？&rdo;千善子纳闷，&ldo;你还顾忌什么？顾忌做牢？&rdo;

&ldo;也许我连做牢的权利都没有。&rdo;

&ldo;什么，做牢还要权利？&rdo;

千善子接着问：&ldo;什么权利？&rdo;

作为一个作家，没有底线，就没有未来。可是，对郝青来说，生命是她最起码的底线吧，如果是死于谋杀，那他高文不就是刽子手吗？至少也是合谋者，他已深深地坠入底线之下，还有权写什么诺奖之作？底线之作？高文一直认为没有什么罪恶超过杀人，可他自己不已经是杀人犯了吗？即便郝青的死跟千善子没有关系，为了自己的虚荣脸面，他在内心深处不一直想让郝青死吗？他不早就是罪犯了吗？罪犯揭露罪犯，想以此超度自己，有比他还可耻的吗？

阴影变成了真正的恐惧，而真正的恐惧，实实在在的恐惧，让高文觉得自己痊愈了。那虚幻中的冲刺诺贝尔文学奖的伟大作品一下子成了可怕谶语。

或者是一个巨大的笑料。

《北京往事》第三章（1）new

盛珠在确定自己患了性病的那一天，早早来到文化餐厅，找到小霞，说：&ldo;今天陪我出去一趟。&rdo;

小霞照旧一大早就在餐厅内对着小圆镜化妆，小霞拿着粉扑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然后把粉扑收进粉盒，放进化妆包里，说：&ldo;去哪儿。&rdo;

&ldo;陪我去一下。&rdo;

小霞说：&ldo;你木头木脑的要我陪你去哪儿？&rdo;

&ldo;先不能告诉你。吃了早饭就跟我出去。&rdo;盛珠眼睛里的凄苦和忧伤的神色，小霞没有注意到。小霞发觉盛珠说话的声音变了，小霞警觉到她肯定出什么事了。

&ldo;不吃早饭了，我们现在就走。&rdo;

走出餐厅，盛珠告诉她：&ldo;我得病了。&rdo;

&ldo;什么病？&rdo;小霞脑子嗡的一声，小霞好像听到了世上最亲近的人的噩耗似的悲痛异常，&ldo;什么病？盛姐！&rdo;

&ldo;别紧张。没什么大病。&rdo;

小霞听盛珠这么一说，揪紧的心松弛了一些。

盛珠在餐厅已上了三个多月的班。小霞对盛姐的依恋越来越强，小霞每次在餐厅发薪水的时候都要跟盛姐争吵一番，但每次都是以她失败告终，她已收下了盛珠给她的一千五百块钱，现在是盛珠在餐厅上班的最后一个月，小霞一想到盛珠要离开餐厅就难过得想哭，小霞自己也不知道她对盛姐的感情为何越来越深，小霞不仅听她的话，一直没有&ldo;走出那一步&rdo;，她还要等盛姐丈夫康复出院的时候买一件贵重礼品送给他俩，小霞是在第三个月做出这一打算的，第三个月发薪水的时候，小霞同样不肯要，并告诉她前两个月的工资一千块钱她收下后一分钱也没花，盛珠说：&ldo;你不花正好，就用这个钱回一趟家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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