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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没经任何仪式，他就活脱脱地站到了中尉面前，摘下帽子，向中尉很快行了个礼，动作显得有点过分。

中尉吃了一惊，没有立刻回礼。他仔细地上下打量起来人，从那笨重的靴子到那现在正了过来的歪帽子。

&ldo;将军，&rdo;擅自闯入者说，&ldo;我是来表示我的敬意的。&rdo;

&ldo;我不是将军。如果你想要见我，先得征求士兵长波拉德的同意!是谁让你过来的?&rdo;

&ldo;只一会儿就行，&rdo;那来人说，&ldo;我要给您提个建议，会让大家既有工作做，又有粮食吃。&rdo;

&ldo;你这家伙对自己还挺自信的呢。我们是可以随便收买的雇佣兵吗?&rdo;

&ldo;粮食也是不可缺的呀，将军。请允许我自荐，我是勒&iddot;克瓦周公爵。&rdo;

&ldo;公爵?我能听到什么样的建议。&rdo;

&ldo;是个小镇，将军。不到三年以前我获国王恩准，得到了它。&rdo;

&ldo;国王?&rdo;

&ldo;法王，合那鹤一世陛下。这是我的证书。&rdo;他从披肩里取出一个卷轴，将它展开。

还没等接过来，中尉就看到了那用手写花体字撰写的飞扬的文字。

&ldo;合那鹤一世在半年前已经被处决了。而我，伙计，与法国的政治毫无瓜葛。我觉得我们是在浪费时间。&rdo;

&ldo;将军，您可别忙着下结论。我的家乡，圣&iddot;胡伯特已落入匪徒德斯巴鹤之手。那个强盗曾是法军列兵，他觉得骑在我家乡人的头上，欺压他们很满意。&rdo;

&ldo;这同我毫不相干。古阿鹤，护送这人离开哨位。&rdo;

&ldo;可是粮食……&rdo;公爵挑逗地说。

中尉向卫兵示意，让他们略等片刻，&ldo;这粮食是怎么回事儿?&rdo;

&ldo;农民们现在手头有一些。如果你按我的要求去做，这些粮食就是你的了。&rdo;

&ldo;这个城镇离这儿有多远?&rdo;

&ldo;你和你的手下往西南要走一个星期，我走两天就行。&rdo;

&ldo;很明显，你也曾有过队伍。他们怎么了?&rdo;

&ldo;将军，我做得也许很不明智。几个月前，我就把他们打发走了。&rdo;

&ldo;那你是想要我们占据这个城镇，再把你扶持上台……哦!怎么回事?&rdo;

那家伙突然瘫靠在水泥墙上，呼吸急促，一只手紧紧抓住喉咙。他的双眼开始凸出，唇边泛起了块块血癍，他开始颤栗开来。

&ldo;是旧伤复发……&rdo;他大口喘着粗气。

&ldo;笑气【1注释：一种毒气】……&rdo;中尉解开手枪，打开保险。

&ldo;不!不，不!&rdo;公爵尖叫着说，&ldo;这不是士兵病，我发誓!不!我可以向上帝发誓，向你们的国王发誓……&rdo;

中尉的枪口冒出一道白烟，下面的山谷四周回荡着手枪的回声。

中尉用手臂一挥，从颤动的尸体旁走开。&ldo;一小时后出发，我不用提醒你要与这尸体隔离开。毛基，快装我的东西。&rdo;

&ldo;大炮呢?&rdo;吉安急切地瞥了眼他心爱的武器，然后企盼地望着中尉。

&ldo;派人去拉那些炮吧。那些炮不很重，但别拉那门三英寸的啦。还没等参加战斗，它就会陷入泥沼。&rdo;

&ldo;是，&rdo;吉安高兴地说。

不大一会儿，中士韩里急忙上前道：&ldo;第三团巳准备完毕，长官。&rdo;

一个叫西伯的老兵也尖声叫道，&ldo;第一团也已整装待发，长官。&rdo;

吐吐跳来蹦去地做最后一番检查，他脑子里装着集合名单呢。尔后，他厉声喊到，&ldo;第二团准备就绪，长官。&rdo;

吉安为刚刚负起的重任兴奋不已，敬礼说道，&ldo;第四团准备完毕，长官。&rdo;

然而，事情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第四团的首门大炮，一门零点六五口径的野战炮，在家姆洪水泛滥时给淹没了。他们试图把炮弄出来。人们朝四周环顾一看，才在瞬间发现他们的人真是太少了，死的人太多了，这些均已成为往事。他们感受到了无数里外坟地那边吹来的阵阵寒风。

&ldo;威则尔!&rdo;中尉大声发令道，&ldo;带上你的侦察员到一千码以外去。旁尚!带上后卫，射杀掉队者。西伯、艾鹤罗，你俩跟着队伍，在侧翼远远地守着!第四旅!出发!&rdo;

风儿沿着刚刚被放弃的山脊吹着，似乎在哀悼，似乎还在搜寻着意欲刮起的东西，可整个营地的所有痕迹都已被清除。另一支部队要想沿着中尉的行军路线找到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更谈不到发动攻势了。山风只能不时将那公爵的披肩从腿上掀起，吹皱那僵冷的面庞上俗艳的授带。

马克姆极力跟上中尉的大步，还不时瞥一眼他宁静的侧影。马克姆着实摆脱不了公爵被枪击的一幕，公爵当时极力想用手挡住子弹，尖叫着恳求活命。

&ldo;中尉，&rdo;他小心尊敬地问，&ldo;假如……一旦说你的人患上士兵病……你也会像刚才那样把他击毙吗?&rdo;马克姆明摆着是对自己而言的。

中尉感到一阵厌恶，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说，&ldo;这事儿已经发生过了。&rdo;

马克姆仍在继续询问：&ldo;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凭什么说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得了这种病?难道说笑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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