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巽眉头一皱,脸色深沉似外面的夜色。
如升自说自话,还点着头,&ldo;我觉得我该从这个姓段的查起,你说呢?&rdo;
&ldo;他死了。&rdo;
&ldo;死了?!不可能,听徐玠的意思他明明还活着!&rdo;
风巽手里没有实锤,只能原话相告:&ldo;江湖上传言他去年骑马坠崖,死了。&rdo;
&ldo;亲耳听见&rdo;与&ldo;江湖传言&rdo;,如升更倾向于前者。
而她的话也让风巽之前的想法有了新的认识。
&ldo;对了,甄宁和弘远呢?&rdo;
&ldo;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忙。&rdo;
&ldo;忙着替你杀人吗?&rdo;
如升说完就后悔了,她发誓只是随口带过,并无恶意。
好长时间风巽都没讲话,他反反复复地用袖口擦拭着那把刀,晃眼的冷光照得人很不舒服,而他本人却和这份冷意尤其相配。
如升觉得&ldo;刀客&rdo;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印记般印在了风巽的身体里,感觉他对刀总有一种模糊的、让人寻味的感情。
孤衾一人,锋刀伴左,就这样于世上过了二十几年。
看着烛影下风巽英俊的侧脸,如升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所有的,与他有过瓜葛的人和事,是什么样的遭际成就了现在的他……
林林总总,都想听。
&ldo;不早了,你该歇息了,外面有温水,洗洗睡吧。&rdo;
风巽说着要起身,如升小手一拽就拉住了他……的手。
回头,瞟了眼,眉头又皱起。
风巽:&ldo;还有事?&rdo;
&ldo;有。&rdo;
风巽甩开如升的手又坐下来,看她,&ldo;有事就说。&rdo;
&ldo;晏屠嘉去哪了?&rdo;
&ldo;不知。&rdo;
&ldo;何时回来?&rdo;
&ldo;不知。&rdo;
如升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ldo;明早几时出发去找忽爷?&rdo;
谈话急转,风巽愣了愣,说:&ldo;看你,等你收拾好了就走。&rdo;
&ldo;好。&rdo;
在认识寥寥数日后如升发现自己对风巽来说已然是白纸一张,而他,依旧成谜。
……
次日,如升醒得出奇早,在那个黑不隆咚的小屋里怎么睡都睡不踏实,所以天刚放亮她就醒了。
清晨,褪去嘈杂的莳花阁清静得就像个普通人家的宅院,微风徐徐,岁月静好。
如升站在院中,恍惚觉得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过,那门那窗还依旧是昔日光景。
&ldo;起了?&rdo;
如升转头,看见风巽从旁边的屋里走出来。
敢情昨夜他就睡在隔壁?
如升抿嘴笑笑,说:&ldo;我饿了,给我饭吧。&rdo;
她说完坐到柳树下,专心等待投喂。
&ldo;阁里的厨子刚起,还没做好呢。&rdo;
&ldo;那不吃了,咱们走吧。&rdo;
风巽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屋,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包裹。
如升了然,他们可能要在梵净山留宿了。
风巽将其中一个浅色的包裹扔到如升面前,她低头,手指扒开一溜fèng,看到了几件衣服。
不再是艳丽的刺绣,也没有什么花纹,素气得像一张宣纸。
&ldo;走吧。&rdo;
&ldo;哦。&rdo;
如升将包裹挎在肩上,跟风巽出了莳花阁。
……
城门前,几位官兵赫然伫立在那,手里拿着□□,面容严肃,目光威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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