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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这边厢，两人未察觉殿中婢女们较往日更忙碌，坐在桌旁边吃边聊。

&ldo;你哥哥举荐那人叫秦诺，他明日就会过府来，听说你们还是远亲？&rdo;

&ldo;嗯，他是祖母娘家的侄孙子。&rdo;李汝宓喝了口汤，轻轻搅动着勺子，宇文攸回来时她其实已经快要吃饱了，这会儿不过是陪着他吃，就只捡汤汤水水吃着，这样不占肚子。

&ldo;以前可曾见过面？&rdo;宇文攸夹起一些鸡丝送入口中。

&ldo;见过。&rdo;李汝宓坦然答道：&ldo;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一年跟着祖母回故里，席间见过，他跟哥哥年纪相当，那时他们两人是很投契的。&rdo;

宇文攸看出李汝宓已经吃饱了，只因自己还在吃，她又不好放下筷子，遂加快了吃饭速度，几口扒光碗里的饭，又喝下一碗汤，虽然只有八成饱，还是推开了碗筷，&ldo;今天大哥说过两日要请咱们去他府里玩。&rdo;

李汝宓果然立即放下了勺子，赵王？她想起这个人，心里就涌起很多不愉快的回忆，笑得也不太自然，&ldo;有说是为何事吗？&rdo;

&ldo;嫂嫂生辰。&rdo;

既然是生辰，就要送礼，礼物厚了薄了都不合适，还是问一下他的意见吧，&ldo;殿下觉得送什么比较合适？&rdo;

宇文攸挑了下眉，&ldo;这个我也不在行，回头问问王齐吧，这些事向来都是他打点的。&rdo;

那之前的芍药花和卵石难道也是受了王齐的点拨吗？李汝宓转念一想，那几日他自己在宫里，王齐在府里，应该是他自己的主张，想到这里，眼底就露出几分笑意。

婢女们端来漱口水，两人漱过之后，就走去西进间窗下坐着，外间，潘氏自带着一干小丫鬟收桌子。

李汝琴从殿外进来，兴冲冲地正要往里面闯，潘氏一把拉住了她，&ldo;殿下在呢。&rdo;

李汝琴发了一瞬呆，回过神，低下了头。

潘氏见她呆呆的，又说：&ldo;你去拿一些干花瓣过来，等下小姐沐浴的时候用。&rdo;

李汝琴得了这个差事，又一阵风似的去了。

里面，李汝宓坐在茶床旁边沏了茶，捧给宇文攸，&ldo;殿下用茶。&rdo;

宇文攸接过，呷了一口就放下了，&ldo;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摆了好些花盆，都是什么花？&rdo;

李汝宓也给自己沏了一盏茶，&ldo;是菊花，这时节只有菊花还开着。&rdo;

&ldo;你今天可曾看了什么有趣的话本？&rdo;

李汝宓摇头，&ldo;今天那些菊花刚搬运进来，我就跟他们一起看花了。&rdo;

两人不熟悉，也敷衍不出来多少话，相较宇文攸，李汝宓反而更坦然一些，这几天，她终于把脑海里宇文攸前一世留给他的模样挥去了，但对着他时，又总不由自主以长者自居，觉得自己比他多几十岁似的。

当下见宇文攸默默喝茶，她便道：&ldo;殿下这些日子也累了，明天还要上朝，早些沐浴安歇吧。&rdo;

宇文攸不知想到了什么，手里的茶汤差一点泼出来，他定了定心神，默默点了下头。

一时两人各自去沐浴，沐浴后双双回到房中，李汝宓先在床内侧躺了，见宇文攸朝床前走来，她在枕上歪过头去，轻声道：&ldo;我来葵水了。&rdo;

宇文攸大约没听过这个说法，停下了脚步，一脸茫然，&ldo;怎么回事？&rdo;

李汝宓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说起来会有些难为情，沉吟一下，直截了当道：&ldo;就是不能同房，每个月都会有几日是这样的。&rdo;

宇文攸脸上红了一下，&ldo;那我可以睡在这里吧？&rdo;

李汝宓的一颗老心，被他这么一问，也忍不住扑腾了两下，&ldo;当然。&rdo;她又朝里面挪了挪。

两人在帐子里躺了，婢女蹑手蹑脚进来熄了灯。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地上，幽暗中，宇文攸说道：&ldo;你以前在家时，每日都做什么？&rdo;

重生后，其实没在家里多少日子，就算在家，也不能代表以往。至于上一世，记忆太过久远，李汝宓都有些记不清了，&ldo;陪祖母解闷，找人聊天，看书，写字。不过主要是聊天。&rdo;

宇文攸忍不住笑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李汝宓侧躺着，&ldo;你既然那么会聊天，怎么不见你说话呢？&rdo;

李汝宓也笑了，&ldo;因为每次聊天时，都是别人说，我听，偶尔发问。&rdo;

宇文攸迟疑一下，道：&ldo;可是我不太会聊天，那样，你会不会觉得太闷？&rdo;

李汝宓道：&ldo;也不会啊，会聊天有会聊天的好，不会聊天，也有很多其他事可做。&rdo;

宇文攸道：&ldo;那我以后闲了，带你去骑马吧？今日回城的时候，我还跟兄长在马上较量了一番，他又输给了我。&rdo;他语气轻快，带着笑意，显然想起下午的事情是很开心的。

&ldo;可我从未听说女人有会骑马的。&rdo;李汝宓有些犹豫。

&ldo;那也没事啊，咱们悄悄的，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再说别人会骑马，不说出来，咱们又不知道。&rdo;

李汝宓打了个呵欠，&ldo;你说得有理。&rdo;

&ldo;困了吗？&rdo;

李汝宓在黑暗中点点头，&ldo;午膳吃多了，怕停食，就没睡，这会儿有点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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