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钱家呢?&rdo;
&ldo;钱家是亲日派啊,南京沦陷前就跟日本人来往密切,湘玉有认了山本当干爹,所以能保全。&rdo;
&ldo;照你这么说,王艳丽当特务是迫不得已?&rdo;
她点点头:&ldo;我觉得是。当特务的,那一个不是人生惨淡?我问了一下她的过去,和你听说的基本能吻合。只有一点不同:你说她在九零年之前就没了父母,可她说她父亲早死,母亲改嫁。不过她母亲是否活着并不重要,因为她可以说谎。&rdo;
海兰回去时已经是12点了,一进门,女仆就告诉她:&ldo;山本少校来过电话。&rdo;
她吃了一惊:&ldo;什么时候?&rdo;
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2-2-1321:52:37字数:3213
&ldo;一小时前。&rdo;
&ldo;说什么了?&rdo;
&ldo;没说什么。我说你不在,他就把电话挂了。&rdo;
&ldo;他打电话……&rdo;她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又有些紧张,好像有所发现,又好像遇到什么紧急事情似的,转身向外跑去。
&ldo;小姐!小姐你去哪啊?&rdo;
&ldo;不用等我了,自己睡吧……&rdo;
第二天早晨,孟凡很想去找王艳丽了解一下海兰的情况,但她还未起床,这时,阿雄叫他接电话。
电话是海兰打来的:&ldo;孟凡,你能到我家来吗?&rdo;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说:&ldo;好,我这就过去。&rdo;
他来到她的公寓外,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同往常一样宁静,没有任何异样;她的房子也像往常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既舒适又让人紧张。
他走到门外,按了门铃。
女仆开了门:&ldo;三少爷来了,快请进。&rdo;
他走进客厅,女仆关好了门。他看见海兰正对着窗户站着,她的样子吓了他一跳:她头发未梳,脸色发白,神情疲惫,眼里带着血丝。
&ldo;你怎么了?&rdo;
她说:&ldo;我有事要告诉你。&rdo;
他又仔细看了看她,那种沉重感打消了以往他对她所有的疑虑,他确信:肖四爷没有说谎。
&ldo;什么事?你慢慢说。&rdo;
她轻轻缓了口气:&ldo;本来我并不愿意跟你合作,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知道你非常痛恨田信,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讨厌他,是因为他是日本人,还是因为我和他的交往?&rdo;
&ldo;……都有吧。&rdo;
她看向他:&ldo;你觉得我是坏人吗?&rdo;
他摇摇头。
她继续说:&ldo;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失去了信任,这也不能都怪你,这世上的人真的很难认识。跟肖四爷合作以来,我每天都戴着面具,过着疑虑重重、如履薄冰的生活。想来我竟有些怀念刚到你家时的日子……&rdo;
他一头雾水:&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她仍按着自己的思路说:&ldo;那时我戴着有色眼镜来分辨周围的好人和坏人。三姨太给了我很多帮助,对此我妈总是心怀感激,也许她临死前还在想拿什么来报答她。起初我对她的同情持有怀疑和警戒,后来我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也就喜欢她了。有时我也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上帝给谁都不会太多的,对她也一样,让她好,也让她坏。虽然她从来没有往什么不好的地方想过,可事实有逼着她去做不好的事……&rdo;
他吃了一惊:&ldo;什么意思?你们昨天……&rdo;
&ldo;我们昨天倒是没谈些什么。但是晚上我到你家去了……&rdo;
他又吃了一惊,因为他对此毫不知情。
她低了低头:&ldo;你没忘了吉田吧?&rdo;
&ldo;没忘,怎么了?&rdo;
&ldo;……&rdo;
虽然她没说话,他却忽然明白了,顿时脑袋&ldo;轰&rdo;地一声:&ldo;吉田……是我妈?&rdo;
她点头。
只是一个点头动作,却让他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迅速凝结:&ldo;不,不可能……你一定弄错了!&rdo;
&ldo;我也希望我弄错了,可我知道我没有……&rdo;她有点激动,&ldo;你想听听昨晚发生的事吗?&rdo;
他有些发懵地坐下:&ldo;你说。&rdo;
&ldo;我怀疑她很长时间了。昨晚田信来过一个电话,这使我非常意外,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和我联系了。那个电话我没有接到,但是白天我刚去看过三姨太,田信很有可能想旁敲侧击地问我一些问题,当然,也许他只是闲得无聊才打电话,不过他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昨晚山本敏川不在司令部,因为田信不敢在他叔叔在的时候和我联系……&rdo;
&ldo;山本敏川跟你有矛盾吗?&rdo;他问。
&ldo;这个以后再说,你别打岔。田信打电话的时间是11点,那个时候山本敏川不太可能去钱家,所以,他可能是到哪个秘密住处去给特务们开会了。和肖四爷商量之后,我开了他的无牌车出来……&rdo;
海兰到水家门外时,已快2点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有月亮却偏偏碰了个多云的天气,月光时隐时现的,水家大院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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