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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王卫之不禁微微张大了眼睛，薄唇轻轻地颤动，显然是心动之极。

但他已输给林啾，虽然眼中的渴求几乎要喷涌而出，却是强自按捺，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ldo;可是女娃儿对剑之一道……实在是……啧，啧。&rdo;荒川满脸牙疼，&ldo;这样不入流的天赋，恐怕万年也就能出你这么一个！啧，真是难得一见，珍稀，珍稀呀！&rdo;

王卫之：&ldo;噗哧！&rdo;

林啾：&ldo;……&rdo;是不是该意思意思，表示一下受宠若惊？

她对荒川传承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高深的剑道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深奥复杂了，打个比方，就像是突然往一个小学生脑海里灌一大堆微积分似的，虽然知道它很厉害、非常厉害，但真心是用不上。就算日后真走上这一条路，林啾还是比较喜欢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走过去。

这样才踏实。

&ldo;前辈若是把剑道传承给我，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rdo;林啾坦然一笑，&ldo;虽然我眼下也不敢确定将来会不会走上剑之一道，但与其将宝贵的传承给我这个不确定的人，倒不如将它交给王卫之。他这个人，虽然不算好人，但心中有底线，行事又干净利落不拘一格。将来必成大器。&rdo;

王卫之倒抽一口凉气，定定望着林啾：&ldo;……你是不是傻！就算你现在领悟不了，但这份传承对你日后的修行将大有助益，你疯了把它让给我！我不要！&rdo;

林啾摆摆手：&ldo;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rdo;

比如虚实镜。

&ldo;好！好！&rdo;荒川老泪纵横，&ldo;两个都不贪心，两个都是好孩子！老头子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吃半点亏！&rdo;

他也不再耽搁，当即手中闲闲掐了个诀，很快便有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剑自额心浮起。

&ldo;去！&rdo;

王卫之瞳仁紧缩，黑眸中倒映着那把疾速袭来的剑影。

他紧咬牙关，不避不让，眼睁睁看着剑影没入自己的额心。

脑海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剑影翻飞，无数个荒川虚影交叠在眼前，挥出各式各样的剑招，没停没歇。一边舞，一边&ldo;呼、哈&rdo;有声。

王卫之：&ldo;……前辈，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rdo;

&ldo;说。&rdo;荒川笑吟吟望着他。

王卫之嘴角微抽，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ldo;这些在我脑袋里嘤嘤嗡嗡的小人，要多久才会消失？&rdo;

&ldo;唔，&rdo;荒川笑弯了眉眼，&ldo;待你将老头子的剑道彻底悟透，便不会再聒噪你了。&rdo;

王卫之：&ldo;……&rdo;忽然有点不想活了。

他慢慢拧过头，望向林啾的目光中略有几分狰狞：&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传承是怎么一回事？&rdo;

林啾坐得端正极了：&ldo;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do;

&ldo;好人，呵呵，&rdo;王卫之眯起眼睛，语气又好笑又好气，&ldo;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rdo;

半晌，他叹了口气，道：&ldo;无论如何，这份人情，佑然永生不忘。&rdo;

林啾先是一怔，然后便反应过来，这&ldo;佑然&rdo;正是王卫之的小字。

很好，新成就达成。

荒川望着王卫之，又一次入了神。

&ldo;真像啊……&rdo;他喃喃道，&ldo;不知为何，总觉得你小子与我当初那个不争气的大崽儿很有几分相像，倒是与我颇有缘份。若是我后人有你一半的风姿，老头子也心满意足了。&rdo;

&ldo;不敢当。&rdo;王卫之郑重施礼。

&ldo;姓王？&rdo;

&ldo;对，王卫之，字佑然。&rdo;

&ldo;怕不是王传恩那小鬼的后人吧？&rdo;

王卫之神情郑重：&ldo;正是祖上。&rdo;

荒川撇了撇嘴，颇有几分失望。看他的模样，倒很像是希望王卫之是他后人一般。

林啾听他话中之意，倒不像是有什么不幸过往，便忍不住问道：&ldo;不知前辈的后人……&rdo;

荒川目露追思：&ldo;不知啊。当初命劫未能成功度过，仙体崩塌，只余一缕残魂，被故人保存在这虚实镜中。我曾托他替我看顾后人，但这位故人生性洒脱不羁之极，说是亦正亦邪也可，说是圣人不仁也可，我亦不确定他会不会做这等无聊的庇佑之事。&rdo;

&ldo;故人？&rdo;林啾与王卫之齐齐有些惊讶。

&ldo;算是亦师亦友吧。&rdo;

林啾与王卫更是惊诧。荒川是何等人物？可谓震古烁今的登仙大能，世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名字，能与之并列。从来只听说他教导过不少人，却不曾认真收徒，更不曾听说结交过任何朋友。

这万年老鬼一眼便看出了二人的心思，抚须一笑，道：&ldo;你们想错啦！是老头子我想要拜他为师，却被人家无情拒绝了。&rdo;

林啾与王卫之睁大了眼睛。

荒川心中好笑，忍不住把憋了万余年的话倾吐出来：&ldo;他呀，当真是千古第一风流人物。能与他随意交谈一二，都会大有裨益，无论是剑之一道，还是人道、天道。只可惜，他是大自在之人，就像一阵风，来去无踪，不受任何羁绊。唯机缘巧合，才能与他相交一二。若没有他的三次点拨，老头子我，也就止步大乘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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