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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真是知弟莫若姐……&rdo;明楼话音还未落地，明镜回手刷地就是一鞭子，这一鞭来得太过迅猛，明楼猝不及防，手臂上一阵剧痛，导致他瞬间全身绷紧，衣袖已随一道裂口撕开。

这一鞭打乱明楼思路，他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无意中落入明镜的陷阱，这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她是在甄别自己姓&ldo;国&rdo;姓&ldo;共&rdo;。

明镜手一抬，&ldo;嗖&rdo;地一声收回马鞭，客气地问道：&ldo;明大公子，清醒了吗？&rdo;

&ldo;大姐，有话好说。&rdo;明楼真的&ldo;清醒&rdo;了。

&ldo;好，你清醒了就好，千万别在我这里背台词，做演讲，我不吃那一套。你在外面，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到了家里就给我规规矩矩地说人话！&rdo;明镜&ldo;啪&rdo;地一声把马鞭扔上祭台，&ldo;你说，你这次回上海做什么来了？&rdo;

&ldo;做中国人该做的事。&rdo;明楼真心真意地回答。

&ldo;拿什么来证明？&rdo;

&ldo;时间。&rdo;

&ldo;多久？&rdo;

&ldo;可能会很久。&rdo;

&ldo;很久是多久？&rdo;

&ldo;也许年，也许七八年。&rdo;

&ldo;这么长的时间，给足了你改弦更张的机会。&rdo;明镜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是在说你可以随时随地弃暗投明，以期来日。

&ldo;依姐姐之意呢？&rdo;明楼问。

&ldo;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立辨忠奸。&rdo;话终于引入正题了。

&ldo;姐姐请讲。&rdo;

&ldo;我打算后天飞香港。&rdo;

明楼一愣。

&ldo;一来我有两笔款子要到香港的银行去转账；二来明台一个小孩子在那里读书，又辛苦又没人照顾，我想去看看他；这三……&rdo;

明楼锐思锐觉，他知道所有的铺垫都为这第三桩事而来。

&ldo;我要带两箱货出去。&rdo;

&ldo;姐姐订的是法航的飞机吧。法航的飞机场在租界，您要带货很方便啊。&rdo;

&ldo;问题是，我的货都压在吴淞口呢！&rdo;

明楼心中霍然明亮，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冤。

&ldo;我需要两张从吴淞口出关的免检货物特别通行证。&rdo;

&ldo;大姐，您早说啊，您求人办事……&rdo;明楼的话没说完就被明镜狠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ldo;您什么时候要？&rdo;

&ldo;我后天的飞机，你说，我什么时候要？&rdo;

原来这才是明镜千方百计叫自己回家的真实目的，明楼想。

她需要他的权力去替她执行她的工作，明楼哑然失笑。

明镜的心火被明楼那会意的一笑，无形中扑灭了大半，她依旧绷着脸，道：&ldo;你签还是不签？&rdo;

自己还有得选吗？明楼想。

&ldo;那我回去替您拿通行证的文件。&rdo;

&ldo;不用了。&rdo;明镜从桌子上拿了两张已经填好的海关免检货物特别通行证，&ldo;其实我陆路、水路原是铺好的直路，可惜我昨天去取货的时候才知道，这堂堂海关总署签发的通行证作废了。理由是，必须要有新任明楼长官的签名。你说说看，我们生意人，抢时间就是抢商机，商机要没了，我到哪哭去啊？明长官？&rdo;

明楼真是被明镜&ldo;逼迫&rdo;得无话可说，她八方鸣镝、四海摇旗的折腾，就为了这一纸批文。当然，明楼也知道明镜另一层含义，所谓忠奸立辨。

&ldo;姐，您看，我还跪着呢，我站起来给您签。&rdo;明楼确是累了一天了，借机伸展单膝，想就此借力站起来。

明镜偏不买他的账，撂下脸来道：&ldo;谁叫你站起来的？跪下。你做了这种汉奸&lso;狗官&rso;只配跪着签。&rdo;她顺手将两张通行文书扔到明楼面前。

城下之盟。

面对明镜的强势，明楼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跪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派克金笔，迅速签好两张特别通行证。他把通行证递给明镜，明镜伸手去接的瞬间，明楼问：&ldo;您能告诉我，这批货的去向吗？您是运往重庆呢，抑或是运往延安呢？&rdo;

明镜淡淡一笑，说：&ldo;运往抗日前线。&rdo;她&ldo;啪&rdo;地一声将两张通行证顺到手边。确认无误，这才淡淡地说一句：&ldo;起来吧。&rdo;

明楼正在办公，阿诚推门进来，俯身道：&ldo;大哥，要紧事。&rdo;说着，把一份密电送至明楼眼前。

密电上写着：拉脱维亚的樱到港。

明楼腾地站了起来，眼睛发亮地盯着上面的八个字，兴奋道：&ldo;机会来了。&rdo;

&ldo;今天早上最新截获的特高课密电，拉脱维亚的樱，本名高月三郎，是日本天皇特使，日本议会贵族院的成员，曾经派驻拉脱维亚使馆做武官。所以，日本军方称他为&lso;拉脱维亚的樱&rso;。&rdo;

&ldo;此人参加过对东北的细菌战，日军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他预备从香港启程到沪，代表天皇参加汪伪政府的&lso;和平大会&rso;。&rdo;明楼接口道，&ldo;做了他！&rdo;

&ldo;我去。&rdo;阿诚主动请缨。

&ldo;不。&rdo;明楼沉思半晌，缓缓转过身，&ldo;这一次我们要&lso;大题小作&rso;，于杯中水溅起三丈波。&rdo;

&ldo;您的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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