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看了看布木布泰,布木布泰小声说:&ldo;这丫头倒也忠心。&rdo;
哲哲把脸看向苏茉儿:&ldo;什么话,说吧!恕你无罪!&rdo;
&ldo;奴婢觉得,睿亲王现在的势力不仅大,而且还英勇神武,如果能一心一意地好好辅佐皇上,没有二心的话,那就是其他人有二心,也不敢造次,这样皇上也就能稳坐皇位了。&rdo;苏茉儿慢慢说。
哲哲点了点头:&ldo;说的是。&rdo;
&ldo;放肆,这些事难道太后会不知道?现在担心的就是他不能一心一意。&rdo;布木布泰又假意生气道。
&ldo;如果睿亲王不把自己当成是皇帝的叔叔,而是……&rdo;苏茉儿没有说下去,只是看了哲哲一眼。
哲哲愣在那里,突然恍然大悟,她轻轻一拍手:&ldo;有了!&rdo;
&ldo;太后,什么有了?&rdo;布木布泰假装茫然道。
&ldo;这个小丫头看似放肆,但话倒有几分道理。哀家就不治你罪了,快出去吧。&rdo;哲哲笑脸盈盈。
苏茉儿在退出时,偷偷看了布木布泰一眼,两个人会意地笑了。
苏茉儿刚刚出去,哲哲便说:&ldo;经这丫头一提醒,哀家还真想到了个好主意,既能稳住睿亲王,又能让睿亲王一心一意地辅佐我们皇上。一举两得。&rdo;
&ldo;太后有什么好主意?&rdo;布木布泰小声问。
&ldo;你嫁给睿亲王!&rdo;哲哲附在布木布泰耳边说。
&ldo;什么?这怎么能行呢?&rdo;布木布泰假装吃惊地大声说。
哲哲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接着说:&ldo;为什么不行?这样的事在我们满洲国不是常有的事吗?不过,一个太后,嫁给一个亲王……&rdo;哲哲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好一会儿,布木布泰才像突然下定决心似的说:&ldo;太后,这是最好的办法对吗?只要这样,我们顺治帝的位置就不会被动摇了对吗?&rdo;
哲哲点了点头。
&ldo;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rdo;
布木布泰深吸一口气:&ldo;为了我们的顺治帝,为了我们科尔沁草原人的使命,本宫愿意……下嫁!&rdo;
(3)
多尔衮从皇太后哲哲那里出来后,禁不住一阵苦笑。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娶布木布泰,这是很久以前,他心里的一个梦。那个在草原上,骑着马和他对视的女孩;那个做了皇太极的福晋,依然为他着急送信的女人;那个送他香包,含情脉脉看着他的庄妃……
多尔衮曾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做了大汗,首先要娶的就是皇太极的侧福晋布木布泰;如果自己做了大清皇上,也一定会娶了皇太极的庄妃……
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有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才有可能迎娶这个女人。然而,没想到他即使没有坐上皇位,依然可以娶到这个女人,而且还是她们主动提出。
&ldo;哈哈哈……&rdo;多尔衮放声狂笑,惊得身旁的侍从阿旺一愣。
&ldo;阿旺!&rdo;多尔衮大叫一声。
阿旺急忙跑到他身边。
&ldo;王爷,奴才在!&rdo;
&ldo;你说,这大清江山,这紫禁城里,谁最大?&rdo;多尔衮先是昂起头来,看向天空,接着俯身小声说。
&ldo;皇上……不对,是王爷最大!&rdo;阿旺说。
&ldo;哈哈哈……好!好!&rdo;多尔衮大笑三声,一跃上马,飞奔起来。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他看到布木布泰的第一面,回到了和布木布泰偷偷约会时……
多尔衮突然一阵心酸,他拉紧了缰绳,奔跑的马慢慢停了下来。多尔衮跳下马来,将马缰绳扔给了赶来的阿旺,然后迈开大步,向睿王府方向走去。
&ldo;这个自己一直想要的女人要娶吗?能娶吗?&rdo;多尔衮心里说不出的酸涩。他心里特别清楚布木布泰嫁给他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从皇太后哲哲给他提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定是布木布泰的主意。
&ldo;她要嫁给我,有多少是因为感情呢?&rdo;多尔衮问自己,答案是不知道。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布木布泰嫁给他就是为了稳住他,为了让他不至于去篡位,为了保住那个年幼无知的小皇上。
多尔衮每次看到小皇上的时候,都觉得是一种讽刺:这样的小孩,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怎么可以做一国之君?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机会,寻找着能让自己顺理成章、没有异议地将这个小皇帝赶下台,但却一直没有寻找到的万无一失的机会。
&ldo;要她还是要皇位?&rdo;多尔衮觉得这是上天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或者说,如果真有这两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他想,他会选择后者,但这种选择,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可这样的机会有吗?
多尔衮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地到了明珠的住处。
明珠嘱咐下人送来一些小菜和酒,倒了一杯递给他:&ldo;王爷好像心事重重的!&rdo;
明珠的声音温婉柔和,每当他心绪繁乱时,总会到明珠这里来。明珠的善解人意以及聪明机灵,总能让他内心的结在不知不觉中解开,甚至找到答案。
多尔衮没有说话,明珠便也不再多问,她只是不停地给多尔衮夹菜,为他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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