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用非常吃惊地口吻对我说:“真的吗?唐水生,你给金花买的东西,一样不少地被带到了这条船上???”
我点点头,说:“塑料袋子虽然被换掉了,但是里面的方便面、巧克力什么的,一样不差,绝对是有人拿到船上来的,而且是直接拿到厨房来的。好了,你说一说吧,你为什么以为我们是故意被人带到这条船上的?”
小松犹豫了一下下,但还是很快说了出来:
“有一次,船长和二副在甲板上说话,内容都被我听见了……他们说冰火岛很危险,但是不得不去……还说什么这次完成了能搞一票大的,唐水生还被蒙在鼓里之类的……总之断断续续,并不是很清晰。”
小松的话让我有了些疑虑,本来我还怀疑小松来着,这下子他把球踢到了船长和二副身上,这可真是妙啊……如果小松说的是谎话,也已经死无对证了,死人永远无法开口为自己辩驳。
我稍微思考了一会,然后对小松说:“如果如你所说,那要完成带我们上船的任务,需要参与好几个环节才行的……第一就是杀人,杀死金花的是赌场的人,又不是船长他们;然后还有艾萨,究竟是怎么知道金花被害的,是你告诉她的吗?”
“不是的,如果不是艾萨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有人害死了那个金花……”小松说,“此前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我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艾萨没有和你说起过金花吗?”我有点怀疑地问道,“艾萨可是和金花打了一手好配合,才从赌场里面捞了大钱的!这个……她没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她就和我说过她在攒钱,还说小费收得很多,她想攒足了钱,就和我离开这个地方……永远离开边际城。她是上了这条船,才和我坦白在场子里面出千捞钱的事情的。”
小松说话的时候我专门盯着他的表情……一路走来,我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从小松的脸上,我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我接着刚才的话说:“第二个很关键的环节,就是艾萨在得知金花被害后,为什么恰巧在那个时间出逃,非常巧合地与我们惊险相遇……这事不管怎么说,都该是个小概率事件吧,可是它却像墨菲定律一样不偏不倚地发生了……之后她带我们找了你,你和船长说了我们的情况,船长就同意带我们去冰火岛了……假设船长是有问题的,他就是想让我们坐这条船去冰火岛。那艾萨和我们相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如果我们那天晚去了一会,或者早去了一会,事情就不可能这样发展了……”
“唐水生,你是在怀疑艾萨吗?”小松皱着眉头问道。
我心想:我不怀疑艾萨,那就肯定得怀疑你小松了,否则这个环节是不可能恰好发生的……
但是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说:“小松,其实你比我聪明。我刚才就在想,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上面的话,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艾萨,主动问问她是什么情况对吗?其实你是在怀疑艾萨,对不对?”
……
小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他丢下一句:“算了,就这样吧,先找到她人再说吧……”
在他转身准备进入轮机室之前,我对他说:“你帮我一个忙”。
“嗯?什么忙?”
“帮我找个梯子,有没有?”
“有。”他说完就准备替我寻梯子了。
“等下!”我叫住小松,“这事别告诉阿满,单独给我就行了。”
“不能告诉他?为什么?”小松有点不解。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小松点点头,带我去了旁边一个杂物舱,拿出了一截伸缩梯。
我接过梯子,告别了小松,没走多远便环视了一下四周。
似乎出了轮机室向船头方向行进的这一段,并没有监控探头。而且周身看不出会有哪里可以藏匿刺客,现在周围的环境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我慢慢地走到船长出事的那个位置,再度从门缝进入了那间舱门。
我把梯子也带进来了,然后支起来,放在了那个通风口的下面。
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还算轻盈,应该可以顺着通风口一直找过去,找到某些线索。起码可以制成一张管路图,了解到更多的方位和舱室。
我爬上梯子,进入了通风管道内。
我做好方位标记,顺着管道向南爬行过去,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转角,应该是汇入了主管道,一下子就变得开阔了,人也能弓着身子蹲在里面了。
主管道东西两边都可以走,我选择了向船尾方向走。由于担心被人发现,我尽量静静悄悄前行。
当我走了两分钟左右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有光在下面亮起来了。
我走过去,发现格栅被拆到一边了……光是从格栅口发射上来的。
格栅被打开过……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就是从轮机室出入通风管道的呢?
如果杀人凶手杀掉了人,然后逃到轮机室这边,再进入轮机室逃走的话……他一定会留下影像证据。
只要查轮机室的摄像头,应该就能确定凶手的身份了!
……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把这附近通风管道可以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似乎只有轮机室的格栅被打开了,其他的都是闭合的。
而且其他支线空间都非常狭小,根本不利于逃脱。轮机室有巨大的嫌疑。
这个人,会不会是轮机长呢?
轮机长假意逃走了,实际上根本没有走远,而是一头扎进了轮机室。
他顺着梯子,打开格栅爬进了通风管道,同时把梯子带在身边,一点点地走到了我和船长所在的舱室。
在海浪巨大,门缝部分开启之后,我逃了出去,然后船长成为了他的猎物,死于非命。
杀人之后,他迅速返回了轮机室,再行逃窜……
这从逻辑上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死船长呢?
难道船长的身上,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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