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留活口?”谢允之的声音响起,依旧冷静,但苏妙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沙哑。
“……其余六人皆服毒自尽,最后一人本想生擒,但其挣脱后欲冲入书房,已被格杀。”侍卫的声音充满愧疚和后怕。
“清理干净。”谢允之只冷冷地说了四个字。
“是!”
门外响迅速响起拖拽尸体和洒扫的声音,训练有素,效率极高。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门被轻轻敲响,新的烛火被送了进来,重新点亮了书房,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屋内的狼藉——书架上的毒针,地上散落的书籍,以及……书案后,谢允之手臂衣袖上那抹刺眼的、正在缓缓扩大的暗红色血迹!
烛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眼神冷厉如刀,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毒针,最终落回依旧蜷缩在书案下、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苏妙身上。
“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不容置疑。
苏妙颤抖着,手脚发软地从书案后爬了出来,腿一软,差点又坐回去,勉强扶住了书案边缘才站稳。她不敢看地上的血迹和毒针,目光躲闪着,最终落在谢允之受伤的手臂上。
那暗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而且颜色似乎……比正常的血色要深一些?
“王、王爷……您受伤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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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之没理会她的关心,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点伤。他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今晚的刺客,”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淬着冰,“你觉得,是冲谁来的?”
苏妙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自然是冲王爷……”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哪值得动用这么专业的杀手?
“是吗?”谢允之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们选择动手的时机,可真巧。”
苏妙的心猛地一沉!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怀疑……刺客的出现和她有关?怀疑她是诱饵?或者怀疑她泄露了消息?
“王爷明鉴!”苏妙吓得连忙跪下,声音带着哭腔,“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臣女也是被王爷的人突然带来的……臣女怎么可能会……”
“起来。”谢允之打断她的辩解,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但眼神依旧锐利,“本王若怀疑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苏妙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后背发凉。
“但你的出现,确实让某些人坐不住了。”谢允之看着手臂上的伤,语气莫测,“或者说,你母亲留下的东西,让有些人感到了威胁。”
他再次将话题引回了核心!
经过刚才生死一线的惊魂,苏妙的心理防线几乎已经被彻底击垮。此刻再面对谢允之的逼问,她发现自己那点可怜的伪装和坚持是多么可笑。
在绝对的权力和危险面前,她的那些小聪明不堪一击。
她看着谢允之还在渗血的伤口,想起刚才那淬毒的暗器,一股巨大的后怕和绝望席卷了她。如果肃王今晚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或者他认定她是个麻烦,那她的下场……
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至少,不能完全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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