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盯着水晶表面浮现的模糊人影,眉头皱得能夹苍蝇。
“欢迎回来”这种话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可没打算在数据空间里当什么重逢剧主角。更何况……这声音听着还挺耳熟?
“你是谁?”她试探性地问。
“我是你最初的记忆管理员。”人影语气温和,“也是‘茧房计划’启动时的第一个守护者。”
“哦豁,守护者?那你是来帮我还是来劝降的?”南兮翻了个白眼,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洞察仪。这玩意儿自从激活了那个叫【数据回溯】的功能之后,就开始有点不太安分了,像是体内埋了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我存在的意义,是帮你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伊邪那美的模板。”人影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但选择权,在你手上。”
南兮沉默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听上去像NPC的固定台词。”
“别误会,我不是程序。”人影缓缓走近,光影交错间,她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个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担忧。
“你是……现实中的研究员?”南兮眯起眼睛。
“曾经是。”对方点头,“现在只是残留在数据中的影像。”
南兮心头一紧:“所以……你也死了?”
“不,我只是被数据化了。”女人微微一笑,“就像你一样。”
这句话让南兮猛地后退一步,瞳孔微缩。
“你说什么?”
“你以为自己还完全活在现实中吗?”女人轻声反问,“你早就开始数据化了,只是你自己还没察觉。”
南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之下隐约有一丝光流闪过,像是电流在血管里游走。
“靠!”她低声骂了一句,“难怪刚才脑袋跟开了5G似的,各种记忆乱窜。”
“这就是数据回溯带来的副作用。”女人解释道,“你的意识正在与系统产生共鸣,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快就会彻底融入茧房世界。”
“那岂不是要变成伊邪那美第二?”南兮脸色难看。
“你可以选择抵抗,也可以选择接受。”女人的声音依旧柔和,“但无论如何,时间不多了。”
南兮咬牙,握紧拳头:“我不信命。”
“那就用行动证明吧。”女人的身影逐渐淡去,“记住,情感是你最大的武器,也是最危险的漏洞。”
画面一晃,南兮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黎昕和云逸正站在她身边,神情紧张。
“你又进去了?”黎昕皱眉。
“嗯。”南兮揉了揉太阳穴,“不过这次我好像知道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比如?”云逸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
“比如……我其实早就不是纯人类了。”南兮苦笑,“我现在算是半数据体,随时可能被系统吞噬。”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所以你现在……还算活着?”黎昕试探着问。
“算吧。”南兮耸肩,“至少还能吐槽你们两个表情包。”
“这不是重点。”云逸打断,“重点是你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我还没想好。”南兮叹了口气,“但我有种预感,伊邪那美接下来会搞出更大的动静。”
“什么意思?”黎昕问。
“她说过,要用玩家的遗憾值作为能源。”南兮目光沉了下来,“如果我没猜错,她已经开始大规模收集了。”
云逸立刻调出终端界面,快速扫描周围的数据节点。
“果然。”他低声道,“这些节点正在向全球范围传输某种未知信号,频率越来越高。”
“也就是说……”黎昕握紧拳头,“全球玩家都在被她操控?”
“不只是操控。”南兮咬牙,“是在被她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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