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岸将江忆春哄睡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寝殿。
他站在廊下,望着檐角悬着的一弯冷月,沉默良久,才转身踏入书房。
秋一早已静候多时,见主子进来,立刻单膝跪地:主子。
秋时岸抬手示意他起身,声音低沉:查得如何?
秋一摇头:太医们束手无策,民间寻访的名医也瞧不出病因,只说……他顿了顿,像是积郁成疾,又像是旧伤复发,可春姑娘平日里从未提过身上有伤。
秋时岸指节敲在桌案上,眸色沉沉。
江忆春的病来得蹊跷,他总觉得与那些大臣的陷害脱不了干系,可偏偏查不出任何毒物或暗伤。
继续查。他冷声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原因。
秋一领命,却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主子,主母他……
话一出口,秋一瞬间僵住。
秋时岸缓缓抬眸,目光如刃:你叫他什么?
秋一冷汗涔涔,硬着头皮道:属下……失言。
秋时岸盯着他,半晌,忽然问:你很想他做主母?
秋一愣住,抬头看向自家主子,一时竟有些茫然。
——难道主子自己没发现吗?
若不是动了心,怎会为江忆春一怒血洗朝堂?
若不是动了情,又怎会在他病时寸步不离,连军务都搬到了寝殿处理?
秋一跟随秋时岸多年,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甚至……连看江忆春的眼神都变了。
一开始是欲望,是占有,是狩猎者盯着猎物的炽热。
可如今,那双冷厉的眸子里,藏着的却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与疼惜。
秋一深吸一口气,索性直言:主子,您对春姑娘……早已不同了。
秋时岸沉默。
秋一继续道:春姑娘待下人极好,府里的小丫鬟们学绣花,他亲自教;马厩的老马夫腿脚不便,他命人特制了藤椅;就连……就连属下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他都悄悄差人送了姜汤。
秋时岸指尖微顿。
这些事,他从未听江忆春提起过。
春姑娘性子好,从不抱怨。秋一低声道,前些日子被赵家那畜生当街羞辱,回来却还笑着给厨娘画新花样的糕饼模子。他待谁都温柔,唯独……
唯独什么?
唯独待自己最狠。秋一声音发涩,他呕血那日,属下亲眼看见他把染血的帕子藏进袖中,转头却对您笑。
秋时岸胸口蓦地一疼。
是啊,江忆春总是这样。
明明病得连站都站不稳,却还要强撑着对他笑;明明疼得指尖发抖,却还要故作轻松地逗他开心。
那个妖精,把所有的柔软都给了旁人,唯独把伤痛留给自己。
秋时岸闭了闭眼,忽然低笑一声。
——真是栽了。
他早该明白的。
从江忆春第一次在他怀里咳血却还笑着安慰他时,从他在梅园里听江忆春提起故乡时,从他在雨夜将那个做噩梦的人搂进怀里时……他就已经无可救药地动了心。
只是他固执地不肯承认,仿佛这样就能守住最后一点理智。
可如今,连秋一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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