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千万藏好来!!”
解水枫叮嘱完,便霍然将俞长宣往榻下一撂,直将他往戚止胤方向送去。
俞长宣并不犹豫,步子尚没立住,便倾身扯住戚止胤,将他打横抱起,凝了几朵兰,跃至屋梁上。
阴风扑来了,凉丝丝的。
二人才摸梁立稳,那鬼就迈着虚浮的步子进了殿。
寻常鬼怪喜着脏衣红衣,愈是艳色,反愈叫鬼身骇人。这鬼却披了一袭绿裳,绸荡如原草,清丽如湿木。
戚止胤看罢那鬼的脸儿,问俞长宣:“祂为何佩着个黑碧相间的阴阳面具?”
俞长宣唔了声,答说:“鬼魂若想留于人间,必强占活人躯体。可人身好比一个器皿,装人魂恰恰好,盛一个歪七扭八的鬼魂可不行,经年累月必撑得皮开肉松,以至于面容失形……”
“你说话就不能简白点?”
“他的脸很不好看。”
戚止胤默然无语地别过脸去。
俞长宣垂眼直盯那鬼,心道,遮面不是怪事,怪的是照阿禾所述祂应是只万年恶鬼,可祂身上鬼气却聊胜于无。
他在脑海中扫过无数件天地至宝,却无一有此奇功,只愈发地困惑。
正思索,那鬼物身后竟跟来七八只灵蝶。
说是灵蝶还算是抬举了祂们,那分分明明是鬼物!
骨翅鬼脸,一只要有孩童大小,翅膀一扇,七横八叉的骨头便嘎吱嘎吱撞在一块儿。
“那是何物?”戚止胤惊惧。
“鬼面蝶。”俞长宣饶有兴致,“为师这么些年才见过两只,今儿倒是有福,竟一下见了八只。”
“祂……祂养那玩意儿干什么?”
“鬼面蝶可是杀人利器,祂们鼻子尤其灵,就仿若狗一般忠心护主,区别在于狗咬人,而祂们杀人。”
话音方落,那八只鬼面蝶便发了狂般,剧烈地扇动起翅膀,无头苍蝇似的胡飞起来。
戚止胤咬紧牙关:“这该怎么办?”
俞长宣把肩一耸:“赌吧。祂们鼻子灵,眼睛却很坏,咱们身上有香,祂们说不准找不着。”
如俞长宣所言,那鬼物当真辨不清二人准确方位,唯有张开生有满口尖牙的嘴,胡乱咬些什么。
巨翅锋利如骨刀,几次擦身掠过。戚止胤缩着腿脚,一动不敢动。
良久,一群鬼面蝶扇翅归位,戚止胤方要喘口气,忽有一只倏地自他二人脑袋上方倒挂下来,一张鬼脸堪堪停在他俩眼前。
近得足够他们数清祂面上有几道骇人花纹!
俞长宣八风不动,还觉得甚是有趣,怀中那戚止胤的心脏却是嗵嗵直跳,直欲跳出,仿若此时他把手放去戚止胤胸口,就能揪得满掌心头肉。
那只鬼面蝶停了好一阵子,某一刻猝然张大了嘴,就在那嘴里,伸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祂张嘴就要大笑起来。
俞长宣死死锢住戚止胤,正欲施青火烧得那鬼脸作齑粉散,不待他念咒,榻上那解水枫忽而张了口:
“祂们好吵,你让祂们走。”
这话显然是同戚鸣绿说的,那八只鬼面蝶浑身白骨却也很兴奋地一齐扭去脑袋,翅上骨相碰撞,唰啦唰啦直响。
“先生,”那戚鸣绿似是欣喜若狂,“你乐意同鸣绿交谈了?”
解水枫没搭理他,戚鸣绿却是自顾说道:“鸣绿即刻把这些个恼人的蝶驱走,再不让祂们吵着您!”
他于是平伸出一只瘦手,而顷将五指一握,那八只鬼面蝶便如给人踩了一脚的秋果一般爆裂开来,汁水横流。
“好、好了!”戚鸣绿邀功一般,踢了鞋爬上榻去,“先生,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快些歇息吧!”
俞长宣的后颈靠在梁上,听得蹙了眉。
适才一听那嗓音,他就觉得耳熟得紧,眼下更觉得有一名字呼之欲出,然而昔日他见鬼杀鬼,毫不留情,若当真遇过这么一只大鬼,早杀得祂湮灭。
他于是权当自个儿多虑了,稍稍低头,望向那红帐。
戚鸣绿寻了榻上一块空处躺下,将腿脚全都缩起来,待将身体蜷成圆后,又将胸膛往前一趴——仿若他真是条狗!
这般趴好,那戚鸣绿又往解水枫那儿挪了点儿,直待挨住他的脊梁骨才停。
“鬼么当真是缠人……”俞长宣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扫动,须臾脸色微变。
戚止胤察觉他的不对,问:“你看着了什么?”
俞长宣没出声,横三指于戚止胤眼前,施咒一划,竟给他开了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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