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谁去取呢?大伙又犯了难。
这里有好几个武将,譬如慕怀瑜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她乃慕兰时的胞妹。万一运送途中,账册出了事情怎么办?
若是其他几个人呢,大伙们又怕他们与慕严有联系——尽管眼下状况是老姑母压倒一般的气势,但明面上的公平还是要摆出来。
思来想去,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落在王茹身上:“王大人,劳烦您了。”
王茹:……
无法,但是这事,也的确只有她来做了。
慕迭对她温和一笑:“王大人,辛苦您了。”
慕兰时同样笑得粲然:“那账册在我母亲的书房,王大人可问府中侍者,她们自会带你去。”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故作轻松!慕严愤愤地想着。
慕兰时如今已然是黔驴技穷,无非是不想丢太多脸罢了。
他非常相信,她不可能留有后手了。这件事情该做的,他全部都做完了。
王茹牵了马,便翻身上马,道:“那本官去去就来!”
堂堂一京兆尹,居然受这样使唤,王茹心里苦。
但是她也没办法,直觉告诉她,今日的谷雨雅集,最腥风血雨的大事还没到来。
而其中,必定有凤凰浴火——她不像那些心思叵测的族人看慕兰时那般期待雏凤折翼。
这种信念感觉究竟来源于何处呢?王茹想了想,又想起适才自己被强行卷入的场面。
——她早就沦为这位慕大小姐的提线木偶了。
***
日影斜斜,众人心思各异,唯拨动着眼前漂过的羽觞。
盏中清酒映出无数张心事重重的面孔,恍若百鬼夜行图铺展在暮春残照里。
终于,随着一声骏马嘶鸣,王茹快步赶来,这场阒寂得过分的雅集,总算有了几分生气。
王茹翻身下马,从绯色官袍下取出一本深蓝色封皮的账册,道:“便是此物。”
她举着那本账册,不知要那给谁看。
她找这账册的时候没费多少功夫,因为那架子上面的书册全部分门别类地放置好了,而这账册上面又清楚地写了名字。
只是,王茹在骏马奔驰的路上,仍旧被那种提线一般的感觉操纵。
慕严已经忍不住心头的雀跃了,他看了一眼那账册,确信无疑,便撺掇着直接打开,看今年收成。
他说完,下意识地去看慕兰时的反应——只见她反应平平,似乎对这账册没有半点印象。
不管了,今日先将她诬陷了再说!慕兰时方才的调子起得太高,如今她若是张口结舌说自己不知道那失踪的两百斤去什么地方,族人们定然不会轻信。
其中又有老姑母助力,定然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慕兰时和慕迭对视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凤眸中闪过的那一缕寒凉。
今日这对弈,谁才是赢家?
“那便依然劳烦王大人,”姑侄俩竟然异口同声,“念一念这蚕丝收成。”
王茹早就冷汗涔涔,心道这慕氏不愧是慕氏,就连一个雅集,也潜伏了这么多杀机!
唉,这些都是她没有卷入夺嫡之争的报应吗?
王茹深深吸了口气,翻开账册。
忽然,慕兰时打断了她,问道:“且慢,这账册一式两份,王大人可曾取来库房那卷对账的副册?”
慕严指间玉扳指转出残影,羊脂玉面映出他眼底淬毒的得意。看来他这该死的妹妹,还是有几分聪明才智。
可惜啊,王茹已经取不来那库房的一份了。今日纵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取不得!
倒是可以去找那死人赵郦要——那卷库房账册早被烧作齑粉,此刻怕是混着赵郦的骨灰,散在乱葬岗的鸦腹之中。
王茹摇摇头说:“并不曾,要不我再回去……”
眼下已是夕暮时分,这一来一回还要找东西,指不定多麻烦!
况且给慕兰时定罪近在眼前!慕严咬咬牙,说:“不若王大人就先将这账册上面所载读出来,给舍妹洗脱冤屈!”
洗脱冤屈?慕兰时闻言轻哂一声,她这位好兄长还真是说得出来。
慕迭点头了,慕兰时也没反对。
王茹深深地吸了口气,指尖划过卷册,一字一顿:“康平二十五年,收阙山北麓佃户春蚕丝三百斤。”
众人闻言哗然,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慕兰时、又看向慕迭。
那这不就是意味着,慕兰时说的话是对的,慕迭说谎吗?
慕兰时的笑拘在唇畔:“各位,这不是写得好好的吗?收蚕丝三百斤……姑母,您是不是年纪大了,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十余个佃户跪在你门前所求,当真确有其事吗?”她笑意浅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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