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并未因众人的劝说和昭阳的悲声而立刻答应。
他神色沉静,缓步上前,伸手扶起长揖不起、几乎要跪下的昭阳;
花白的眉毛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深刻的沟壑,目光如古井深潭,却又锐利如炬;
仿佛要穿透皮相,直视对方灵魂深处,他沉声问道,每个字都清晰而有力:
“昭家主,你方才言道,令郎‘呕泻不止,旬日之间形销骨立’。
老朽行医数十载,遍识诸症,若果真如你所言,症候凶险至此;
呕泻交加,津液枯竭,元气随之大泄,按医理而言,此乃危殆至极之象!
莫说旬日,便是体格强健者,能撑过三五日已是极限。
令郎……当真能支撑到今日?
此中细节,还望昭家主坦言相告,病情之事,关乎诊断用药;
乃至生死一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万虚言不得,隐瞒不得!”
陆渊此时也迈步上前,与师父并肩而立,他年轻的面庞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洞察。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审慎,补充道:
“昭家主,一片舐犊情深,爱子之心,我等感同身受,亦为之动容。
然,正如家师所言,医病如同刑官断案,需得知其根由,明其始末,方能对症下药,力挽狂澜。
若病情缘由不实,症候叙述有偏,则如同盲人试图描绘大象全貌,非但于事无补;
恐反而会误导判断,错过了那稍纵即逝的真正救治良机,届时悔之晚矣。
个中利害,关乎令郎性命,还请昭家主慎思,明示。”
师徒二人这番冷静乃至显得有些严苛的追问,如同在熊熊燃烧的悲情之火上泼下了一盆冷水;
瞬间将氛围从单纯的同情拉回到了充满悬疑的现实层面。
昭阳被师徒二人精准点破关窍,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从先前的悲戚转为青白交错,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在晨曦微光中清晰可见。
他见无法再作隐瞒,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中饱含着羞愧与一种更深的、近乎绝望的焦急,连忙躬身补充道:
“神医明察秋毫!陆小先生恕罪!
非是阳有意欺瞒二位,实在是……实在是此事太过离奇诡谲;
恐直言相告,二位不肯相信,反以为我失心疯,将我拒之门外啊!”
他慌乱地用袖子擦了擦不断渗出的冷汗,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成了气音,仿佛生怕被周围竖起耳朵的闲杂人等听去只言片语:
“不敢再隐瞒二位,犬子的病……确如先前所言,凶险异常,本地医者皆已束手,断言无救。
就在四日前,小儿已气息奄奄,浑身冰冷,眼看就要……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我连棺木寿衣都已备下……”
他声音哽咽,带着后怕,“正当我全家悲痛欲绝,准备后事之际;
庄外忽然来了一位鹤发童颜、手持藜杖的游方老道,自称姓于名吉……”
当提到“于吉”二字时,昭阳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与不可思议,眼神都变得有些飘忽:
“那位于……于仙人,他未曾通报,便如知晓一切般径直来到小儿病榻前。
他只低头查看片刻,便连连摇头叹息,说小儿此乃‘前世业障缠身;
引动阴邪入体,非是寻常风寒暑湿,亦非普通药石针灸可医’。”
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神奇的一幕,语气激动起来:
“但他说慈悲为怀,不忍见少年夭折,便从怀中取出一枚龙眼大小、异香扑鼻、色泽朱红的丹丸;
用无根水化开,撬开小儿的牙关,缓缓喂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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