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细作传来确切消息,荆州的刘表同样焦头烂额,荆南四郡的叛乱规模空前;
让这位坐拥九郡的州牧也难以抽身他顾时,孙策心中反而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近乎诡异的平衡感——
看来,这纷乱的天下,这偌大的棋局,谁都不是真正的执棋者;
谁都身陷泥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束缚。
受制于人的,非独他孙伯符一人。
这认知,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宽慰,与更加冰冷的清醒。
更让他暗自惊异的是三弟孙翊的变化。
这个性子比自己还要暴烈几分的三弟,这几日跟着母亲练拳后;
眉宇间那常年凝聚的、如同刀锋般锐利的戾气,竟似被春风化雨般悄然消融了几分;
言行举止间虽仍显刚直本色,却明显少了那份一点就着、不管不顾的急躁。
这细微却本质的变化,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作为看着他长大的长兄,孙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每一分不同。
难道……那陆小先生所传授的,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仙法”,竟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母亲私下里反复念叨的“天神下凡”、“星君转世”之说,言辞恳切,目光灼灼,莫非……并非全然是妇人的虚妄臆测?
一想到陆渊,便不可避免地想到随他离去的幼妹孙峦(尚香)。
对于母亲当初近乎“托付”般,让年仅九岁的妹妹跟随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漂泊离去;
孙策心中始终存着一个巨大的疙瘩和难以释怀的不解。
这不仅是兄长对幼妹的担忧,更关乎孙氏的颜面与威信。
在他伤势稍稳、能勉强理事后的一日,他终是忍不住,在仅有母子二人独处的内室中,再次问及此事。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语气中压抑的不满与质疑,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母亲!香儿年仅九岁,纵是感念那陆先生救命之恩,我孙家倾其所有厚谢便是!
黄金万镒,封地食邑,何物不可予之?
何至于让她一稚龄女童,随一介来历不明之人漂泊江湖,餐风露宿?
这若传扬出去,各方势力将如何看我孙氏?
我孙伯符连自家幼妹都护不住,竟要托付于外人?颜面何存!”
吴夫人看着长子那张依旧带着病态苍白、却已恢复了几分往日锐气的脸;
眼中瞬间涌上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她挥手屏退了所有侍从,紧紧握住孙策那只未受伤的手,掌心冰凉而微颤。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更带着一种孙策从未听过的、近乎虔诚的敬畏:
“伯符,我的儿!你……你当为娘是那狠心舍弃自身骨肉的毒妇吗?
香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若非……若非情非得已,若非有天大的缘由,为娘怎会舍得让她离开我身边半步!
这比割我的心肝还要痛啊!”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某种力量,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声音压得极低;
如同耳语,却又字字清晰地吐露出那个深藏心底、不敢与任何人言的秘密:
“那日……我去城隍庙为你祈福,并非仅仅上了香……我,我路上遇到了于吉老神仙……”
孙策眉头骤然锁紧,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厉色:
“母亲!那些装神弄鬼的妖道,惯会蛊惑人心!岂可轻信!他们的话如何能信!”
“你听我说完!”吴夫人罕见地用近乎严厉的语气打断他;
用力攥紧了他的手,泪光后面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可知开春以来的旱情为何能得到缓解,是为娘斋戒沐浴,焚香祷告,烧了老神仙赐予的求雨符箓,才缓解了灾情。
他……他一眼便看穿了香儿的不同寻常!
他在梦中点化于我,说……说香儿已非从前懵懂孩童,她身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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