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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第2页）

&esp;&esp;凌琬坐在那里，手指攥着衣角，甚至想问一句：「你到底在做什么？」

&esp;&esp;但她不敢。

&esp;&esp;因为问出来，就像承认了——自己其实一早就把那些蛛丝马跡往某个方向联想。

&esp;&esp;凌琬怕的是不是肖亦。

&esp;&esp;她怕的是——

&esp;&esp;如果他真的知道，她要怎么面对？

&esp;&esp;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她又是什么？

&esp;&esp;一个自己吓自己、偷偷沉入的……误会者？

&esp;&esp;凌琬闷着头深吸口气，却觉得自己反而越陷越深。

&esp;&esp;最后她安静地坐在角落，手里的资料没翻两页。

&esp;&esp;脑袋里却一直回盪着一个小小的、自我怀疑又带着期盼的念头。

&esp;&esp;——还是……其实比她更早了解这种关係？

&esp;&esp;凌琬不敢问，也不敢确认。

&esp;&esp;越想，她越觉得心里那块被碰到的地方在发烫。

&esp;&esp;因为无论哪一种答案——都比她想像的，更让人动摇。

&esp;&esp;因为只要答案一落地，就再也回不到原来那种『不确定的安全』了。

&esp;&esp;而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确定。

&esp;&esp;后来，三个月过去了。

&esp;&esp;不长，也不短——刚好足以让人习惯，却又不足以把心底所有暗处照亮。

&esp;&esp;凌琬慢慢发现，她对肖亦的那份『不适应』在不知不觉间软化了。

&esp;&esp;不是豁然开朗那种，而是像长期紧绷的弦，被谁悄悄松开了一截。

&esp;&esp;那份紧绷的警戒感终于不再刺得她那么痛。

&esp;&esp;肖亦的靠近依旧安静，却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让她的心猝不及防跳得太快。

&esp;&esp;许多事情开始变得自然——

&esp;&esp;咖啡厅时，她不再刻意换位置。

&esp;&esp;晚餐时，他如果问，她会因为想吃而点头，而不是为了逃避而拒绝。

&esp;&esp;她遇到问题时，有时会下意识想到要问他，而不是先在自己心里打结再自我怀疑。

&esp;&esp;而这些变化，都不是因为她立刻信任了他，而是因为──在这三个月里，肖亦从未趁她脆弱的时候往里逼一步。

&esp;&esp;他没有挑战她的界线，没有要求她解释情绪，没有因为她靠近一点就收紧距离，也没有因为她后退一步而露出半点挫败。

&esp;&esp;他的方式始终如一。

&esp;&esp;她后退，他就停在原地。

&esp;&esp;她停下，他才往前一步。

&esp;&esp;她迷惑，他等。

&esp;&esp;她需要，他在。

&esp;&esp;这样的节奏让凌琬渐渐明白一件事——

&esp;&esp;她不是被放着不管。

&esp;&esp;也不是被默默抓着。

&esp;&esp;而是被『一路保留着选择』。

&esp;&esp;那份不被迫前进，也不被放任后退的安定，

&esp;&esp;让凌琬第一次觉得，或许不用过问……就是最好的距离。

&esp;&esp;至少现在。

&esp;&esp;……自己还能在这份模糊里呼吸。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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