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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谢灵犀翻出那条短信，手指微微颤抖，看了看紧闭的病房，眼里划过一抹苦涩。

什么去旅行，明明就是临死前的求救啊。

&ldo;犀仔。&rdo;

谢灵犀缓缓抬起头，付树站在她眼前，朝她伸出一只手，&ldo;吃饭了吗？&rdo;

她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摇了摇头，&ldo;你怎么来了？&rdo;

付树递给她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摸了摸她的头，&ldo;风仔打电话给我，说你下午有点不对劲，我刚下班就看见你往这跑，就顺路来看看。&rdo;

谢灵犀皱了皱眉，插上吸管，喝了口牛奶，&ldo;别，我头发乱。&rdo;

付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梳子，温柔一笑，递给她，&ldo;给，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rdo;

谢灵犀接过木梳，莞尔一笑，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打趣道：&ldo;想不到付刑警居然会随身携带梳子，当真是男儿心，细如发。&rdo;

&ldo;别贫了，天都黑透了。&rdo;付树帮她拿着面包，两人走出了医院。

初夏的天气，月色淡淡笼罩着俞市，天空中星罗棋布，谢灵犀手里抛着面包，踩着付树颀长的影子。

&ldo;今天又是因为患者？&rdo;付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跨了一大步，一脚踩中她的影子。

&ldo;嗯，一个抑郁症患者，自杀未遂。&rdo;谢灵犀抬头看了看天空，小脸上还有一丝后怕，&ldo;你呢，最近在忙什么？&rdo;

付树沉思了一下，轻叹一口气，&ldo;处理了一桩自杀案。&rdo;

谢灵犀没说话，小小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生命就像一粒浮尘，脆弱又渺小，如果今天没有救回张云芳，她不愿意再多想这个问题。

付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谢灵犀，冲她竖起大拇指，&ldo;犀仔，你很棒，真的，我为你自豪。&rdo;

说完，他搭上谢灵犀的肩膀，撇了撇嘴道：&ldo;你还是太弱了，就你大学体育学的那几招跆拳道，真不够用，要不我再教你几招？&rdo;

谢灵犀一把拂开他的手，转头就是一个侧踢腿，付树灵巧避开，反脚轻轻一绊，她就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付树一只手将她捞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ldo;以后小心点，别受伤。&rdo;

两人之间瞬间安静，气氛有些古怪，谢灵犀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浅浅一笑，露出可爱的兔牙，&ldo;知道啦。&rdo;

两个影子，一长一短，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谢灵犀推开铁门，走进院子，朝付树挥手再见。

&ldo;啊‐‐&rdo;

付树刚走进对门院子，听见叫声，又冲出来，探头问道：&ldo;犀仔！怎么回事？&rdo;

谢灵犀隔空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应道：&ldo;哦，我突然想起，和风的自行车被我撂在张云芳家院子了。&rdo;

翌日，清晨。

云芳母亲靠着病房睡着了，两只手紧紧攥住女儿的手，一脸倦容。

护士拉开窗帘，淡金色的阳光打在张云芳侧脸上，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片白茫茫映入视野，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袭来，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清晰，张云芳瞥到左手边的点滴，又再合上眼，怅然若失。

我还活着啊。

她余光瞥到靠在病床边的父母，眼里掠过一丝心疼，张云芳不禁苦笑起来。

护士回过身，眼尖地叫道：&ldo;那位患者醒了！&rdo;

说着，就走到她床前，替她换了瓶点滴，走出了病房。

&ldo;云芳，我的乖女儿！&rdo;云芳母亲被这叫声惊醒，看见坐起身的张云芳，抱住她，带着一丝哭腔，&ldo;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你走了妈怎么办？&rdo;

云芳父亲一夜没合眼，昨天来的急，只穿了一件老式背心，看上去老态龙钟，他握紧女儿的手，手背上全是黝黑的皱纹。

他看着女儿苍白的脸，想起了昨天夜里医生对他说的话。

&ldo;患者的自杀的原因是什么？&rdo;医生问道。

&ldo;不知道……&rdo;云芳父亲茫然地摇摇头。

医生拿出两份病历单子，递给他，&ldo;你女儿曾经来我们医院挂过两次精神科，经过诊断是轻度抑郁症。&rdo;

&ldo;抑郁……症？&rdo;他手微抖，扫了扫拿两份病历记录，不可置信地说道：&ldo;不可能，我们云芳没有精神病……&rdo;

云芳父亲摇摇头，他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切正常，不认同这两份诊断。

&ldo;你们都是骗子！你们和那个小诊所的骗子，都是一伙的，我女儿没病，她只是一时想不开！&rdo;

云芳父亲和医生争执不下，气得面红耳赤。

许久，医生才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ldo;她的心生病了！&rdo;

云芳父亲如遭一击，陷入沉默。

&ldo;爸，你不冷吗？&rdo;张云芳吃了一口粥，抬起头，将他的思绪又唤了回来。

&ldo;哦，我不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do;他摸了摸云芳的额头，担心地问道。

张云芳摇摇头，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碗，躺在床上休息。

&ldo;云芳，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妈都要急死了。&rdo;云芳母亲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絮絮叨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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