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驸马和那个云馨公主倒是挺像夫妻的。”清儿仍是自言自语般地喃喃说到。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啊!”醒儿仍是不明就里。气得清儿狠敲了她的头一下,恶声恶气道:“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你还是不是公主的手下人?”
醒儿这才如梦初醒——倒是符合了她的名字——“呵呵,我哪有想那么多——为什么你说咱家公主和驸马不像夫妻?他们最近很融洽啊!”
“可是这种融洽越来越像兄妹了,就像我和我哥从前那样总是打打闹闹,”清儿回想起了远在他方的兄长,沉默了一阵,有些伤感,但是很快又回到了话题上来,“她们之间有时候公主会欺负驸马,而驸马也总是笑呵呵的包容,不加怪罪,可是公主还是老是作弄驸马。”
“唉,打是亲骂是爱嘛,也许这证明了她们感情好啊!”醒儿眯眼笑着。
“也就是你会想到这里,”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醒儿,清儿清清嗓子说:“你也不看看那个什么惜琴公主把驸马粘得死死的,这短短一月来,驸马有几夜是和咱家公主一起睡的,还不是和那个惜琴公主在一起?看来驸马是变了心了。”
“那不是正好。”醒儿仍旧是不担心:“反正公主本来就对她的婚事不满意,驸马不去缠着她不是合了她的意吗?”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糊涂?”醒儿头上又挨了莫名其妙的一记:“从前你说公主见到谁的笑模样最多?”
“当然是曹大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没错。那你看现在公主见到谁的笑模样最多?”
“呃——”醒儿想了一阵,忽然想起了往日里一些微小的事情,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是说——驸马?”但是又疑惑地说:“可是现在见到曹大人公主也总是笑啊!”
“你没注意她笑时总是当着驸马的面吗?一旦驸马因为什么缘故而离开,她就极少笑了,而且,也不再和曹大人一起出宫了。”清儿仰头望着天担心地说:“我觉得公主可能爱上驸马了,但是她自己还不怎么觉得,怎么办呢?哎——”
醒儿也是百无聊赖地“哎”了一声,托着腮冥想着,似乎想为公主找出个解脱的法子。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句老话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怕是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换了下主角:公主不急急死宫女。或者说,还有一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好一派春意浓浓啊!”齐公贤勒紧了缰绳驻足远望,这下身后的人哪个还敢再上前,只得也勒了自己的马,停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赞赏这风景。春狩最后一天的下午,皇上出乎意料地决定打猎暂停,要携着几位近臣爱子一起去踏青。
这几人么,太子齐恒自是少不了,还有刚刚会骑马的齐王以及尚文兴、曹陵师、秦圣清还有推辞了半天都没能推掉的杨枫灵。齐公贤未带一个老臣,此举颇具深意。
“朕看此处风景甚佳,不如就在这里散散步好了,这几日鞍马劳顿,诸位爱卿都辛苦了。”说着,齐公贤下了马,众人便纷纷都下了马来。
齐公贤抚着新生春柳的枝干,眯着眼朝那新绿看去,忽的由欣喜变为了伤感:“江山无限,朕可是好多年没能好好看看朕这江山了——不过,朕怕是也看不了多久了,毕竟难违天数啊!”
“父皇何必这么说,父皇乃真命天子,定然会随江山永存,寿与天齐。”齐恒上前一步,面带微笑,显然是带着真诚。
齐怵也上前拉着皇上的袖子说:“父皇不可以这么说啊!父皇乃万古一帝,泽被四方,天得一而清,地得一而宁,天覆地载,帝道唯一。父皇为亘古未有之明君,上天自然假年,以让父皇造福社稷,万古长存,施恩布露。天下苍生黎民皆为父皇之子,父皇哪里忍心弃他们不顾?”
此话一出,叫枫灵不由得一愣,其他人也都是愣住了,最愣的还是齐公贤,他讶然地看了齐怵半晌,哈哈大笑起来:“我儿如此聪慧孝顺,朕自然不舍得早逝!”
尚文兴也上前笑着说道:“如今皇上有国师为您炼制丹药,皇上自然是会长生不老,万古长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伏倒在地。
虽觉得多余,但是在秦圣清眼神暗示之下,枫灵还是随他们一同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齐公贤龙颜大悦,曹陵师的眼中平添了几分忧虑,显然,他是在为太子担心,的确,方才太子在六皇子的一番话映衬之下显得笨拙了些,不过,齐公贤本就不是个只喜欢听好话的君主。枫灵暗忖道,治国之才,以太子的温吞性子应是不如齐公贤,但他总不至于将皇位传给一个稚子,就算六皇子再聪明,其血统问题也会引得朝臣非议,毕竟云妃出身卑微。
绕湖徐行,湖岸上杨柳轻抚,细叶如同刀;浅草及靴,尚不足以没过马蹄;香花芳菲,引得蝴蝶来舞,游人一行在此春意中忘记了许多,齐公贤甚至牵起了齐王的手慢慢走了起来,真如一般慈父一样,全然失了君王的架子。看着曹陵师脸上忧虑更甚,枫灵无奈地挑眉,迎上了秦圣清深邃的眸子,不由得低下了头。自他回来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像模像样的会面,他似乎是抓住了当初幽州大牢失守时里应外合的奸细之后复了命交了皇差回来的。
对于他,枫灵心中总是怀着一份愧疚。
“随手扬鞭三春柳!”齐公贤不知怎的挥了一下鞭,随口诵了这一句,打乱了枫灵的思绪:随意扬鞭三春柳?什么东西,上联?她细眼看去,那马鞭柔软结实,随手一扬,正是和湖堤柳枝有几分神似。
“你们谁来对下联?”齐公贤起了兴致,目光自身后年轻的臣子面上扫去。
“无心搭弓千金玦。”秦圣清向来有急才,不假思索就答出了这一句,算是工整,满弓也确实如玉玦一般是为圆形。
“好,好,秦爱卿答得好。”齐公贤扬眉笑着正想接着说,却又觉得衣袖被拉住,只得低下头去,见齐怵一脸笑容也答道:“任意扬眉双玄刀。”
诸人又是一愣,齐公贤仍是最惊讶的一个。
“哈哈哈,好好好,怵儿果然是聪明多才!”他愈发得开怀,眼角余光却不易察觉地瞥了齐恒一眼,齐恒一慌,低下了头。
枫灵不忍见他如此,忽的脚下一滑,一下子向前倒去,正趴在了太子背上。齐恒急忙转过来扶起枫灵,她便借机在他面前低语几字。
“驸马这是怎么了?”齐公贤和颜悦色道,“怎地就忽然脚下一滑了?是不是身子太虚了?”
“父皇关心,儿臣感激。”枫灵微笑着正了正衣襟,“儿臣苦思不得妙联。方才见尚世子饮水,忽然有了一联,只是满是戏谑,登不得大雅,自己先被逗笑了,于是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哦,”不等皇上说话,正在喝水的尚文兴就笑着说:“我反而引起驸马的文思了,真是有趣,请驸马赐教!”
枫灵做出一副为难模样:“只是希望世子爷恕罪,因为此联纯属戏谑之作,做不得真。”
尚文兴倒是大度,摆了摆手:“无妨无妨,今日本就是游戏嘛!驸马但说无妨。”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枫灵微笑着掸了掸身上的土,一字一顿地说:“尽兴饮水四胃牛。”
众人再愣,旋即爆发出一阵笑声。尚文兴尴尬窘迫至极,也只得干笑几声。齐公贤笑得也是爽朗,道:“果真是戏谑之作,做不得数!”
笑罢,齐公贤忽地好似随意地问道:“恒儿,你可有了对句?”
太子垂头拱手,上前几步说道:“儿臣已有了对句。”然后不经意地看了枫灵一眼,接着说:“信步留迹万年船。”然后目光向身后看去。
大家自然也是随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只看到一溜踏在浅草上的脚印清晰可见。每一个深浅的恰在好处,如同船一般。
“万年船,好,果然有气势。”齐公贤赞许地点了点头,牵着齐怵接着向前走去。
曹陵师额上的汗微微少了些,跟在皇上身后走了。太子也是紧紧跟随,只是经过枫灵身旁时,投来了感激的一瞥。
“信步留迹万年船,除了君王,谁敢这么说?”秦圣清上到枫灵身边来,微笑着低声问:“可是驸马敢这么说,是吗?齐王与太子,哪个更好,不知驸马怎么想?”
枫灵随意抬起头来,无奈笑道:“现在,我怎么到哪里都要做选择?”
夜半三更,尚书台寂静无声,只一点昏黄灯光,说明这里还有人未离开。风吹树动,沙沙之声顿起,树影摇曳,映在窗上,显然有些恐怖。枫灵推开面前公文,伸腰起身,想推开窗透透气,又罢了这个念头。虽说各部尚书都已各自回府——除她以外——但是这里毕竟还是有人的,若是让人见到堂堂驸马这么晚了还留在这里办公,会想的,定是说她勤于政事,不会想的,怕是又要弄出流言蜚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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