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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妖族禁地探遗泽先祖战意融法则（第2页）

果然，这位上古战魂感知到了郝仁身上尴尬法则的特性。在它那纯粹、铁血、惨烈的战意面前，郝仁那源于“社死”和“不协调”的力量，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可笑。

郝仁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声音提高：“前辈！战意，一定非要肃穆、悲壮、一往无前吗？！”

“若欢声笑语中的坚定，不是坚定？”

“若戏谑荒诞下的不屈，不是不屈？”

“敌人欲抹除吾等一切鲜活情感，让万物归于死寂的‘协调’。那吾便以极致的‘不协调’对抗！以让他们无法理解的‘荒诞’反击！以让他们觉得‘尴尬’、‘可笑’的方式，去战斗，去存在！”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身尴尬领域猛地扩张到极限——虽然只有区区三丈范围，且在这磅礴战意下摇摇欲坠。但领域之中，郝仁开始“演绎”。

他没有演绎惨烈的战场厮杀。

他演绎的是——一支纪律森严、杀气腾腾的远古军队，在发起决死冲锋的前一刻，因为某个低级得可笑的失误（比如传令兵摔了个狗吃屎，或者阵型变换时前排士兵集体左脚绊右脚），而产生的刹那间的“懵逼”、“错愕”和“士气骤降”。

淡粉色的领域光芒中，模糊的军阵虚影浮现，肃杀之气刚刚凝聚，下一秒便因为一个滑稽的趔趄而骤然散乱。那种由极致的严肃瞬间滑向荒诞的落差感，被尴尬法则放大、渲染，形成一种诡异无比的“士气打击”效果。

虽然只是虚影模拟，虽然力量微弱，但其中蕴含的那种“用荒诞瓦解严肃”的独特意境，却是实实在在的。

战魂那两点金色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它沉默了。

石窟中只剩下那苍白的冷光和沉重如山的战意。

良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荒诞……瓦解严肃……”

“以彼等无法理解之‘错乱’，破其吞噬一切之‘有序’……”

“此道……确为吾等……未曾想……”

战魂的身影微微晃动，那杆插在地上的“意志之枪”也随之轻颤。更多的战斗画面碎片涌现出来，这一次，郝仁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细节：在惨烈的厮杀间隙，有战士苦中作乐的粗俗笑话，有绝境中互相调侃的黑色幽默，有面对无可名状的恐怖时，那一声嘶哑却充满生命力的、不知所谓的战吼……

战斗，从来不只是刀剑碰撞，血肉横飞。

还有支撑着血肉之躯不倒下、不麻木的……那些鲜活的情感，哪怕是荒诞的情感。

“汝……言之……不无道理……”战魂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一线，“然……欲抗‘大暗’……仅凭‘荒诞’与‘尴尬’……犹嫌不足……需有……锚定之‘意’……”

它抬起那由光点构成的、模糊的手臂，指向那杆“意志之枪”。

“此乃……吾残留之‘不屈战意’……非功法……非神通……乃一点……不灭之‘念’……”

“汝若能承其重……悟其意……将其融入汝之‘荒诞之道’……”

“则汝之领域内……‘乐子’……可化钝刀……直斩敌魂……削其战志……弱其存在之锚……”

话音落下，那杆暗金色的“意志之枪”骤然光芒大放！枪身缓缓从地面升起，悬浮在半空。紧接着，它开始收缩、凝聚，最终化作一缕纯粹到极致、沉重到极致的暗金色流光，如同有生命的游龙，缓缓飞向郝仁。

流光未至，那股纯粹的战意威压已经让郝仁灵魂战栗。这不是敌意，而是力量本质过于强大带来的自然压迫。

郝仁知道，这是考验，也是馈赠。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对尴尬法则的防御，主动撤去体表的粉色光晕，敞开识海与丹田，以最坦诚的姿态，迎接这道源自上古血战的“不屈战意”。

暗金色流光触及他眉心的瞬间——

“轰！！！”

郝仁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熔炉！无数破碎的战斗景象、嘶吼、意志碎片如同洪流般冲入他的识海！那不是传承，而是烙印！是将一种历经亿万次生死搏杀淬炼出的“不屈服”、“不妥协”、“不认输”的纯粹意志，强行烙印在他的存在本质之上！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灼烧与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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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七窍之中同时渗出细小的血丝。识海中的系统光球疯狂闪烁，粉色薄膜剧烈波动，几乎要被这股外来的、过于强大的意志冲垮。

混沌元婴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婴体表面那些淡粉色的纹路开始扭曲、变形，与涌入的暗金色流光激烈冲突，仿佛冰与火在体内交战。

“坚守汝道……融其意……非其形……”战魂苍老的声音如同警钟，在郝仁即将崩溃的边缘响起。

郝仁猛地咬紧牙关，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强忍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拼命运转《万化归元诀》的核心奥义——衍化与调和！

他不去试图驾驭这道战意，也不去改变自身尴尬法则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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