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白羽的生活半径基本以宿舍和教学楼为主,辅以那根银色手杖规律的敲击声。军校的日常严格按时间表推进,晨号、训练、课程、自习、熄灯,规律得近乎刻板。他的脚踝在每日两次的药油按摩和严格休养下,恢复得很快,肿胀基本消退,只是用力时还有少许酸软。
白砚翎成了他临时的“影子”。上下楼必定背负,去稍远的训练馆(白羽被允许进行上肢和非承重训练)也会陪同。两人同进同出的频率比受伤前更高,加上那根显眼的手杖,几乎成了军校一景。学员们从最初的惊讶、好奇,到渐渐习惯,甚至开始私下调侃,给手杖起了个“司令权杖”的外号。
猎犬乐此不疲地收集这些小道消息,在晚餐时分享:“今天又有两个小子打赌,赌白砚翎指挥官明天会不会换种姿势背司令上楼。”
墨影严谨地记录:“数据显示,伴侣一方受伤期间,另一方提供的肢体辅助频率与情感联结强度呈正相关。样本观察极具价值。”
白羽通常只是面无表情地吃饭,偶尔瞥一眼身边的白砚翎。白砚翎则面无表情地给他夹菜,仿佛讨论的不是他们。
林启倒是很高兴能更常见到两位父亲,训练间隙常跑来宿舍,有时是送点水果,有时只是看一眼。少年似乎从父亲们这种平静的相互扶持中,汲取到了某种安定的力量,眼神里的焦虑少了些,多了几分沉稳。
这天傍晚,最后一节战略分析课结束。夕阳将教学楼染成暖金色。白羽的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不用手杖慢行,但上下楼梯仍有些不便。
走出教室,白砚翎很自然地伸手扶住他胳膊:“走侧门,那边有缓坡。”
“嗯。”
两人沿着被夕阳拉长影子的林荫道缓步而行。秋风吹过,落叶沙沙。训练场方向传来隐约的号子和器械碰撞声,更远处,食堂的灯光已经星星点点亮起,空气里飘来饭菜的香气。一切平凡而有序。
“明天拆绷带。”白羽忽然说。
“嗯。校医说了,可以逐步恢复跑动,但前三天要控制强度。”白砚翎回答,手指依旧稳稳托着他的手肘。
“耽误了一周训练。”
“身体要紧。”白砚翎侧头看他,夕阳余晖落在他侧脸上,柔化了惯常冷硬的线条,“你又不缺那点训练量。”
白羽没反驳,只是目光扫过远处低悬的“长城号”。巨舰依旧沉默地守卫着校园,但在日常生活的烟火气中,它的压迫感似乎也融入了背景。“刺杀事件,调查有进展吗?”
白砚翎眼神微沉:“墨影那边挖出一些线索,指向一个之前清剿过的极端组织残党,资金流向有点异常,可能境外有支持。军委和安全部门在跟,暂时没有突破性进展。‘长城号’的存在,至少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嗯。”白羽应了一声。阴影中的敌人从未消失,但生活总要继续。他感受着手肘处传来的、稳定而温暖的支撑,心中那根因为遇刺和受伤而微微绷紧的弦,似乎又放松了一些。
回到宿舍,猎犬和墨影还没回来。白砚翎让白羽坐在床边,熟练地拆下他脚踝上最后一层绷带。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还有些许未散尽的淡淡瘀痕,但已经基本消肿,关节活动自如。
白砚翎用手指轻轻按压几个点:“疼吗?”
“有点酸,不疼。”
白砚翎从抽屉里拿出最后一点药膏,在手心搓热,再次覆上他的脚踝,缓缓揉开。药草的清凉香气在暮色渐浓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明天开始,我自己来。”白羽说。
白砚翎揉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嗯。”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指尖划过皮肤的细微声响。窗外,天色完全暗下,路灯次第亮起,勾勒出校园建筑的轮廓。
“砚翎。”白羽开口。
“嗯?”
“如果……”白羽的声音在昏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没有战争,没有刺杀,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像现在这样,在军校当个普通学员,上课,训练,偶尔受伤,有人给揉药……你觉得怎么样?”
白砚翎抬起眼,在昏黄灯光下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一点微弱的光,深邃而复杂。
“不怎么样。”他回答,声音低沉,“你生来就不是普通人。我也不是。”他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像是在强调,“但这种日子……”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白羽恢复良好的脚踝上,语气缓了些,“偶尔过过,也不错。”
白羽看着他,没说话。
白砚翎替他揉完药,用湿毛巾擦净手,在他身边坐下。两人肩并肩靠着床头,看着窗外寥寥的星辰和“长城号”隐约的轮廓。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白砚翎忽然说,声音很轻,“等林启毕业,等镜面文明那边有了结果……我们找个安静点的星球,或者就回地球乡下,种点菜,养几只鸡。”
白羽侧头:“你会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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