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愣住了,另外两人也低下头。
“所以,”白羽重新面对法官,“我建议判处他们进入‘战争创伤疗愈中心’,接受心理治疗和社区服务。如果他们悔改,可以减刑;如果继续宣扬仇恨,再加重处罚。”
法官沉思许久,最终采纳了建议。庭审结束后,媒体围住了白羽。
“司令,您不恨他们吗?”
“恨过。”白羽坦诚回答,“但恨不能解决问题。战争教会我们一件事:只有理解和宽恕,才能终结仇恨的循环。”
这段采访当晚传遍联邦。舆论风向悄然转变,连之前持中立态度的人类媒体也开始称赞白羽的胸怀。
回“启明号”的穿梭艇上,白砚翎一直沉默。直到走进舰长室,关上门,他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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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恨他们?”
“恨。”白羽摘下眼罩,揉了揉发涩的左眼,“但恨是奢侈的情绪。作为指挥官,我必须看得更远。”
白砚翎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他:“我很佩服你。”
“不用佩服。”白羽把头靠在恋人肩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那一晚,白羽做了噩梦。梦里是袭击发生的瞬间,刀刃、铁棍、喷雾罐……但每次危险来临时,总有一双手把他推开。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颈间闪烁的项链挂坠。
惊醒时,白砚翎正抱着他,信息素平稳而温暖。
“做噩梦了?”狼族青年轻声问。
“嗯。”白羽深呼吸,让恋人的气息安抚自己,“梦见你替我挡刀。”
“那不是梦。”白砚翎吻了吻他的额头,“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
窗外,星尘网络温柔流淌。但在那些光芒照不到的阴影里,某些计划正在调整。
遥远的T-7星系,那个曾被摧毁的地下空洞深处,新的水晶正在缓慢生长。这次不是紫色,而是近乎透明的银色——与白羽颈侧标记的颜色一模一样。
一个扭曲的声音在黑暗中低语:
“守护者血脉……比想象中……坚韧……”
“那就……换一种方式……”
“让他……自愿加入……”
晶体表面映出一张模糊的脸,如果白羽看见,会认出来——那是北极狐族的特征,但眼睛是空洞的紫色。
而在“启明号”上,白羽正站在观景窗前,白砚翎从背后抱着他。两人静静看着星空,谁也没说话。
有些战斗在战场上,有些战斗在法庭上,有些战斗……在人心深处。
但无论哪种战斗,只要身边有值得守护的人,就有继续战斗的理由。
星空浩瀚,暗流涌动。
但相握的手,比任何武器都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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