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最后一天的清晨,白羽独自来到星港的最高观景台。这里可以看见“启明号”静静停泊在泊位上,维修机器人像勤劳的工蚁在舰体表面爬行。
他手里拿着那个皮质手环,指腹摩挲着内侧的刻字:“归途即是彼此”。晨光从舷窗外洒入,在手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猎犬和墨影在半小时后找到他时,白羽已经站了很久。
“司令,”猎犬轻声说,“该回舰队了。”
墨影递上整理好的行李:“休假结束时间是今日18时整。”
白羽转身,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我知道。”
这个笑容让两位战友都愣了一下——不是强颜欢笑,不是伪装平静,是一种从内而外的释然。
回程的穿梭舰上,白羽主动提起了白玉。
“我想通了。”他看着窗外飞逝的星轨,“他选择向前走,是他的权利。而我……也该向前了。”
猎犬小心翼翼地问:“不难受了?”
“还会想起,但不会痛了。”白羽轻轻按了按胸口,“就像伤疤愈合了,痕迹还在,但不再流血。”
墨影调出数据板:“心理学上,这称为‘适应性接纳’。”
“说人话就是,”猎犬翻译,“老子想开了!”
白羽被逗笑了。真正的笑,眼尾弯起,尾巴在座椅后轻轻摆动。这是休假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放松地提起白玉。
回到“启明号”,赵将军已经在舰桥等着。老将军打量了白羽片刻,点点头:“气色不错。”
“休假很充实。”白羽立正敬礼。
“那就好。”赵将军拍拍他的肩,“有新的任务给你——不是战斗任务。”
任务简报室里,全息星图展示着联邦最新的教育计划:“星尘历史传承项目”。白羽被任命为特别顾问,负责将北极狐先辈的星尘科技知识、虚空低语者的历史真相,编入全联邦的教科书。
“这不是命令,是请求。”赵将军说,“你比任何人都适合这项工作。”
白羽看着星图上标注的七百二十三个星系,每一个都需要建立历史纪念馆、开展真相教育课程。
“我接受。”他说,“但有个条件——我要邀请各族学者共同参与,特别是帝国归顺星系的学者。”
“批准。”赵将军微笑,“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工作开始后,白羽变得异常忙碌。白天他穿梭于各星系的学术会议,晚上伏案整理资料。猎犬和墨影作为助理跟随,常常累得东倒西歪。
“司令,”猎犬在某次星际跃迁后哀嚎,“我们能不能歇会儿?”
墨影挂着黑眼圈:“已经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了……”
白羽头也不抬地整理数据板:“最后一站,做完就休息。”
最后一站是北极狐族的古老档案馆。这里保存着最完整的星尘科技文献,但因为年代久远,很多资料需要特殊血脉才能解封。
档案馆长老是位银发垂地的狐族老者,他看见白羽时眼睛微亮:“守护者血脉……终于等到了。”
在长老的指导下,白羽将手按在古老的星尘石碑上。碑文瞬间激活,无数知识流入他的意识——不是冰冷的资料,是带着温度的记忆、情感、期许。
他看见了北极狐先辈们做出牺牲选择时的从容,看见了他们在星门旁守护的千万个日夜,看见了他们对后来者的嘱托:
“知识不为独占,而为共享;力量不为征服,而为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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