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带他上来的哥们对里头喊:&ldo;谢欢,有话好好讲。&rdo;
&ldo;都他妈别过来!过来老子就宰了这畜生!&rdo;
沙发后传出的声音非常嘶哑虚弱,又很凶狠,仿佛挟持的不是堂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孟辰飞戴了传讯设备,方便与组里联系。
李警官在耳机里提示:&ldo;别紧张,问问他的目的,告诉他,能解决的我们就帮他解决。&rdo;
孟辰飞照做,谢欢却不回应,反而带着堂弟躲得更深。
孟辰飞低声对下头说:&ldo;我快看不见他了,先让我试试,别让他再往里头躲,给兄弟们造成麻烦。&rdo;
&ldo;行,你注意安全。&rdo;
孟辰飞思忖片刻,换出心理医生常用的温和的嗓音:&ldo;谢欢,你能不能先让我听听你堂弟的声音?&rdo;
过了一会儿,沙发后才有呜呜的声音传出来,可能被堵了嘴。
孟辰飞:&ldo;我听不清啊,能让我确认一下吗?&rdo;
两分钟还没回应,身旁特警直接上了热成像仪。沙发后面有两个人影,人质尚且安全。
孟辰飞:&ldo;谢欢,过了这么久你才出院,肯定对外界非常不适应。你这么艰难都要找他们,是不是他们做过对不起你的事?&rdo;
一说到对不起的事,底下所有人,包括祝老大在内,想到的都是某些青青草原的事。男女之间,兄弟之间,他们看得多了。
但这个假设也很成问题。要么有人主动告诉谢欢,要么谢欢发觉了。不论是哪种,在谢欢近三十年远离人世的生活里,都显得不太可能。
沙发后发出极为痛苦的一声哀嚎,几乎同时,谢欢嘶哑地说:&ldo;闭嘴,就你留下,别人都出去。&rdo;
孟辰飞:&ldo;我?&rdo;
&ldo;你。&rdo;
特警们对视一眼,拍拍他肩膀,纷纷退开两步。楚铭在耳机里提醒:&ldo;千万注意安全。&rdo;
沙发后面似乎有人正在挨打,听声音力道还不小。孟辰飞等他打了几下,才劝他道:&ldo;你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我尽量帮你。&rdo;
谢欢:&ldo;我说没用,让他说吧。&rdo;
人质呜了一阵,嘴刚刚松开就开始嚎:&ldo;杀人啦‐‐&rdo;然后又被谢欢堵上了。
孟辰飞没指望堂弟真能说出什么,摸着耳机听了一会儿后,问谢欢:&ldo;你先杀了汤梅‐‐你曾经的情人,又杀了你前妻,现在你又找上堂弟,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内情?&rdo;
底下楚铭正在查堂弟的履历,将所有疑点都报给孟辰飞:
&ldo;他堂弟曾经在谢欢老家工作了十多年,日子一直过得一般。但就在谢欢被确诊后一年,他就声称自己要下海,辞了老家的工作,独身来到s市。与此同时他离了婚,因为经济条件不好,儿子判给前妻抚养。&rdo;
而在楼上,孟辰飞刚刚问完,谢欢又开始打堂弟。他打得很重,堂弟无力反抗,在成像仪的显示下,堂弟躺在地上蠕动。谢欢打了一小会儿,又拽他起来,刀子逼在他脖子边。
耳机里楚铭还在继续:&ldo;但他在s市的生活过得非常不错,我刚查了一下,除了这套房子,堂弟每月工资三千,还有两百万的存款。可能存了几辈子。&rdo;
孟辰飞决定就这个点切入:&ldo;谢欢,你松开堂弟,让他告诉我,他的钱和房子是哪来的。&rdo;
谢欢笑了:&ldo;不用了,我告诉你,这还不简单么,我那好老婆给他的。&rdo;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了。
搞半天,居然真是绿帽子的缘故?谁把这消息捅给谢欢的,总不至于是堂弟拿了谢欢的钱,得了失心疯去l市炫耀吧?
谢欢用刀背磨堂弟的肉,狠狠地拽他头发。
&ldo;我怎么知道那两个女的那么狠,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她们怎么那么狠!好狠!&rdo;
话匣子打开就好办了,孟辰飞示意特警,可以趁谢欢说得忘情的时候找机会偷袭。
谢欢阴测测地笑:&ldo;警官,你别蒙我了,我知道你好奇,讲故事给你听没关系。但你们千万别乱动,当我躲在后面就看不到你们了吗?我告诉你,我看得到你们的动作,我还看得到你们楼下有多少车呢。让你身后那帮人悠着点。&rdo;
或许是因为长年累月不说话,谢欢的话一多,语速就有些慢,有些结巴。
孟辰飞不动声色:&ldo;那你看到了多少呢?&rdo;
谢欢哑笑:&ldo;我看到了你穿防弹衣啊警官。&rdo;
孟辰飞耳机里一阵哗然,乱了一会儿后又安静了。祝老大说:&ldo;小孟,不要被他牵着走,防弹衣是保证你安全的。&rdo;
楚铭的声音在祝老大后面响起:&ldo;我们在对信号做检测‐‐辰飞,我们现在可能要尽量少与你说话了。你别紧张,我们一直在,不会断线,暂时以你说为主。&rdo;
&ldo;孟哥注意安全。&rdo;
&ldo;老孟hold住!&rdo;
……
后面一串加油助威声响起,被祝老大喝住。孟辰飞一笑,低声说:&ldo;放心吧。&rdo;
谢欢似乎确认了他们不会乱来,开始一边捏着堂弟肥厚的下巴,一边悠悠地回顾往事:
&ldo;说起来其实挺奇怪的,你看我这人,其实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哪个男人没有犯错的时候?我至于被她们这么算计么?你说说,至于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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