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ot;所以,你疼吗?回答我。&ot;顾峯把头埋在他肩膀处,闷声道。
&esp;&esp;周竟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esp;&esp;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每一次他对自己身上的伤都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但这一次,却莫名对顾峯手上的烫伤心疼得要命。
&esp;&esp;顾峯把脸从他颈间微微抬起,温热的呼吸灼伤了周竟的耳朵。
&esp;&esp;&ot;将心比心,告诉我,疼不疼?&ot;
&esp;&esp;“说话啊?”顾峯收拢怀抱。
&esp;&esp;周竟低头看着箍住自己的那只红肿、比自己严重不少,已然起了水泡的手,终是忍不住转身紧紧回抱住顾峯,声音哽咽道:&ot;顾峯,我疼。&ot;
&esp;&esp;两人抱得很紧,伤口贴着伤口,疼痛连着疼痛。
&esp;&esp;周竟能感觉到顾峯的心跳声仿若在他胸腔下跳动,一下一下,像无声的控诉。
&esp;&esp;&ot;你一个人在家&ot;顾峯的声音突然哽住,&ot;是不是也经常忘记吃药?&ot;
&esp;&esp;周竟的鼻尖全是顾峯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想起那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夜晚,空酒瓶倒在药盒旁边,白色药片散落一地。
&esp;&esp;&ot;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就着酒就吞下去?&ot;
&esp;&esp;记忆中威士忌时常灼烧着喉咙,药片的苦味虽被酒精冲淡,但效果大打折扣。
&esp;&esp;周竟不自觉地蜷起手指,感受着丝丝缕缕的疼痛蔓延心房。
&esp;&esp;&ot;是不是在赵子郁捅你那一刀时&ot;顾峯突然掐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ot;没有想过要活?&ot;
&esp;&esp;每一个字都像钝刀,缓慢而精准地剜开他精心伪装的表象。
&esp;&esp;周竟把脸更深地埋进顾峯的肩窝,原来那些自暴自弃的伤口,那些满不在乎的疼痛,那些近乎自残的自救——顾峯全都知晓,且感同身受。
&esp;&esp;这个认知让周竟浑身发抖,像是被当众剥光了所有伪装。
&esp;&esp;&ot;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ot;
&esp;&esp;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在周竟颈间,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esp;&esp;他猛地抬头,看见顾峯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esp;&esp;&ot;我好痛啊周竟。&ot;
&esp;&esp;这句话狠狠砸在周竟心上。
&esp;&esp;他突然明白,原来最疼的不是腹部的刀伤,不是眉间的割痕,更不是此时灼伤的手掌,而是看着眼前这个人为自己心碎时,那种铺天盖地的悔恨与无力感。
&esp;&esp;顾峯发狠般收紧手臂,几乎要把他勒进身体里。
&esp;&esp;“周竟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esp;&esp;周竟见过顾峯三次眼泪,一次溺于酒精,一次隐于黑暗,而这一次,这个霸道狠绝的男人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铠甲,让脆弱如刀锋般直抵他心口。
&esp;&esp;他抬手抚上顾峯的脸,望进他泛红的眼底。两人呼吸交错间,他抵着顾峯的额头,声音很轻却字字分明:
&esp;&esp;&ot;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ot;
&esp;&esp;顾峯,我爱你。
&esp;&esp;两人互相给对方上药的样子好笑又可怜。
&esp;&esp;&ot;别动!&ot;周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头拧成了死结。
&esp;&esp;他自己的左手也好不到哪去,虎口处已经起了几个小水泡,但比起顾峯的要好很多。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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