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仆妇衣衫,用头巾包住秀发,脸上抹了些许灰尘,像一道青色的幽灵,悄然融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
她没有直接靠近小筑,而是在几条街区外,如一只警惕的狸猫,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绕行,观察。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很快,她在小筑后门不起眼的门轴下方,发现了一丝极淡的、新近留下的灰尘扰动痕迹。
街对面的屋檐下,空气中飘来一股极淡的桐油味道。那是禁军军靴为了防水防潮,特有的保养用油的气息。
这里,已经被布控了!
他们没有立刻冲进去,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们想把所有与周邦彦有关的人,一网打尽!
邦彦哥哥,危险!
她的心猛地揪紧,几乎要窒息。
透过墙头瓦片的缝隙,她看到了院中那惨烈的一幕。
看到了他正在用烧红的刀子剜去自己肩头的腐肉,看到了他那张苍白如纸却依旧倔强冷硬的脸庞,看到了他身旁那把熟悉的铁胎弓。
那一瞬间,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用怀里最好的金疮药为他敷上,告诉他别怕,有我。
但她不能。
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被她死死逼了回去,化作胸口一阵阵的刺痛。那涌上喉头的哽咽,被她硬生生咽下。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的大脑在极度的悲痛与冷静中飞速运转。冲进去,只会让他陷入两面夹击的绝境。她必须用更聪明的方式,将信息传递给他。
她从袖中取出一支极小的、用苦竹制成的竹哨。这是他们少年时玩耍的信物,后来约定,用不同的音节和长短,代表不同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将竹哨凑到唇边,吹出了一段极轻、极短促、几乎微不可闻的音节。
“啾……啾啾……啾……”
(一长,两短,一长)
这声音,与清晨偶尔传来的鸟鸣混杂在一起,毫不起眼。但在周邦彦听来,却不啻于天籁。
它的意思是:“有埋伏。后墙,东侧,薄弱。一炷香后,有乱。”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院中那个孤寂而坚韧的背影。
邦彦哥哥,撑下去。
师师,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身影如同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院墙之内,正在处理伤口的周邦彦,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向四周,耳朵微微耸动。
是师师!
这不是幻觉。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密语。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驱散了伤口带来的部分寒意。她还活着,她就在附近,她正在用她的方式帮他!
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慰藉,但随即被更大的警觉所取代。
有埋伏。
他立刻明白了自己所处的险境,也明白了李师师为何不现身。
他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动作更加果决。一炷香,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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