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七的未时,江南码头的日头毒得像泼了火,仓库顶的茅草被晒得卷了边,空气里飘着木头发霉的腥气,混着江风带来的咸涩,闷得人胸口发堵。
萧砚站在东边仓库门口,手里把玩着块刚从布庄扯的云锦料子,对着码头掌柜笑得一脸“纨绔”:“掌柜的,你这箱子结实不?我买的云锦金贵,可得找个稳妥箱子装。”
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眼角堆着笑,眼神却总往仓库深处瞟:“世子爷放心!小的这仓库里的箱子,全是楠木做的,防潮防蛀,保准稳妥!”他边说边推开仓库门,“您里头挑,要多少有多少。”
仓库里果然堆着半屋子木箱,个个摞得齐整,表面擦得发亮,看着倒真像那么回事。萧砚踱着步子绕箱子转,指尖敲了敲箱盖——声音发空,不像装了东西的样子。
“掌柜的,你这箱子怎么都空着?”萧砚故意皱起眉,脚“不经意”地踹了踹最底下那只箱子,“看着倒像个摆设。”
掌柜的脸色僵了下,赶紧打圆场:“刚卸完货,还没来得及装新的——世子爷要是不嫌弃,小的给您找几只带衬布的?”
萧砚没接话,眼睛盯着被他踹过的箱子。那箱子被踹得晃了晃,箱底竟隐隐露出道缝,缝里漏出点暗光——不像是木头的颜色。他心里一动,弯腰假装掸裤子上的灰,指尖飞快地勾了勾箱底的缝:是空的!底下有暗格!
“就这只吧。”萧砚直起身,指着那只箱子,“看着挺结实,给我装云锦。”
掌柜的眼神慌了,往前凑了两步想拦:“世子爷,这箱子……”
“怎么?嫌我给不起钱?”萧砚掏出块碎银子往箱上一扔,银子“咚”地弹了弹,滚进箱底的缝里,“够不够?”
掌柜的嘴唇哆嗦着,刚要说话,忽然往后退了两步,扯着嗓子喊:“有贼!抓贼啊!有人要偷仓库的货!”
这一喊,仓库外瞬间冲进来七八个打手,个个拎着木棍,凶神恶煞地堵住门口。为首的打手咧嘴笑,露出黄牙:“哪来的野小子,敢在码头撒野?”
萧砚眯了眯眼——这掌柜的倒是够狠,说动手就动手。他没慌,弯腰捡起根掉在地上的木棍,掂量了掂量,冲打手们扬了扬下巴:“本太保当是谁,原来是裴家的狗腿子。”
“太保?”打手们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纨绔子弟”是官身。
“怎么?没听过太子太保萧砚?”萧砚握着木棍转了个圈,木棍在他手里竟有了几分朱笔的架势,“正好,本太保最近批奏折批腻了,今儿就用你们练练手——这木棍当朱笔,‘批’你们这些杂碎!”
说着一棍抡过去,正打在为首打手的胳膊上。那打手“嗷”地叫了声,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
“给我打!”掌柜的躲在打手后面喊,“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剩下的打手蜂拥而上,木棍“呼呼”地往萧砚身上招呼。萧砚仗着身法灵活,左躲右闪,手里的木棍也没闲着,专往打手的腿弯、手腕招呼——都是谢云教他的防身术,对付这些杂碎正好够用。
可打手毕竟人多,萧砚退到箱子堆旁,后腰不小心撞在木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看一根木棍就要砸到他头上,忽听“砰”的一声,那打手像被扔出去的麻袋似的,撞在仓库门上滑了下来。
“谁?!”掌柜的尖叫。
仓库后巷的阴影里,谢云缓步走了进来。他玄色衣袍沾着点尘土,手里还攥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是之前萧砚在布庄门口掉的桂花糕,油纸上还沾着点草屑,显然是刚从地上捡的,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谢……谢云?”掌柜的脸瞬间白了,腿肚子都在抖,“你怎么在这?”
谢云没理他,抬脚往他心口踹了过去。掌柜的“哎哟”一声飞出去,撞在箱子上,半天爬不起来。剩下的打手见势不妙,想往外跑,被谢云一个箭步追上,三两下全撂倒在地,个个抱着胳膊哼哼。
“你怎么才来?”萧砚揉着后腰瞪他,却瞥见他手里的桂花糕,脸颊悄悄红了,“那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扔了可惜。”谢云把桂花糕塞给他,眼神落在那只被踹过的箱子上,“发现了?”
“嗯。”萧砚蹲下身,扒开上面的箱子,露出底下那只——箱底的缝比刚才更明显了。他伸手扣住缝,用力一掀,箱底“哗啦”一声掉了下来,露出个黑黝黝的暗格!
暗格里铺着层油纸,油纸包着本账册,封皮是深褐色的,边角磨得发毛,一看就被翻了不少次。萧砚把账册抽出来,翻开第一页,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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