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会用如此冷漠阴沉的声音质问她。
“是我……”
谢司芙咬唇上前,从宝诺怀里接过馒头,轻咳一声:“是我生的,那个,此事有些复杂,稍后我再和你细说……”
谢知易的视线掠过谢司芙和孩子,稍作停顿,突然明白某人的意图,转眸瞥去,宝诺若无其事望向别处。
“馒头,是吗?”谢知易眉眼变回温柔模样,伸手点了点孩子的胖脸蛋,笑说:“长得和你很像,会说话了么?”
谢司芙见大哥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喜出望外:“会说简单的话,来馒头,叫舅舅,大舅舅!”
伍仁叔别提有多高兴:“大掌柜回来,让他给馒头起名字。”
谢司芙笑:“对呀,我就等着大哥给他起名呢。”
谢知易说:“我拟几个好的,你来挑。”
“行。”
众人热闹着,宝诺默不作声退出,上楼回房。
她窝在圈椅里看书,东厢那边动静不小,阿贵张罗着叫人打扫屋子,搬运行李,外面更是热火朝天,听说多宝客栈大掌柜回来,许多老朋友蜂拥而至,上门同他打招呼。
人缘可真好。
谢司芙和谢倾心疼大哥,替他挡客,让他先回房歇息。
宝诺听见木楼梯咯吱作响,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一下一下踩得她心脏乱蹦。
房门没有关,他掀开毡帘进屋,宝诺从书桌前回头,呼吸停滞片刻,问:“怎么了?”
谢知易看着她,稍作沉默,只一小会儿的沉默,宝诺却感觉压力极大,喉咙不由自主滚了滚。
“阿贵他们还在打扫,我想借你屋子休息一下。”他停顿:“可以吗?”
宝诺莫名起鸡皮疙瘩,以前他不会问这种客套的话,不会这么谨慎小心。
可既然要客套,为何要来她房间呢?谢倾的屋子不是更方便?
宝诺拿书的手随意指向床榻:“可以呀,东厢太吵了,你在这睡会儿吧。”
嗯?怎么自己主动替他找借口?
宝诺心下微怔,漆黑的眸子飞快眨了眨,垂头继续翻书。
寒冬腊月的阳光不算刺眼,从绿纱窗透进来,点点斑驳落于桌前,落在她周身。
谢知易脱下袍子搭于衣桁。
宝诺看出他脸颊消减不少,却没想整个人都瘦了那么多。
以前多结实呀,寒冬腊月赤膊练剑,胳膊上的肌肉仿佛能抵御刀劈斧砍,本来生得又高大,气势凌人,一脚能踢死一头狼似的。如今瞧着却单薄,内衫下的锁骨清晰可见,从领口就能看到。他躺下时胳膊撑着床铺,肩膀微微耸起,那形状像是刀削斧劈而成,腰肢更是纤不盈握,又薄又细。
宝诺屏住呼吸,心绪繁杂。
离开三年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回来。
他究竟在搞什么?
年下四处热闹,白天也有许多孩子玩炮仗,在后院外的巷子里追逐嬉闹,伙计们在谢司芙的耳濡目染下嗓门也大,说话喜欢用喊的,呼来喝去。
谢知易翻了几次身,睡不踏实。
宝诺悄然起身,关上房门,将床前的纱帐放下来。她的书案上有一只博山炉,里面埋了炭,用香匙放几勺百合香粉进去,隔火熏香,凝神之气瞬间弥漫,灰白薄雾袅袅盘旋,又消失痕迹。
宝诺将香炉挪到床前的三角几上。
隔着藕荷色的纱帐,谢知易紧蹙的眉头似乎慢慢舒展,搭在枕边的手忽而攥紧,口中呓语喃喃,不知做了什么梦。
宝诺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将汤婆子塞进被窝里。
这一觉,竟然睡到深夜。
谢司芙和谢倾上来瞧,不敢叫醒他,忧心忡忡:“团圆饭也没吃上,是有多累啊,这算昏迷了吧?”
子时已过,新年降临,客栈外鞭炮震耳欲聋,如此也没能吵醒他。
谢司芙对宝诺说:“你今晚跟我睡吧,屋子让给大哥。”
宝诺想了想:“馒头现在粘你,我们三个太挤了。”
“那……”
“大哥已经睡一天,待会儿应该得醒了,我再等等。”
谢司芙轻轻叹道:“行,要是他还不醒,你索性跟他挤一挤……”
话音未落,谢倾瞪圆了眼睛:“那怎么行?都这么大了,又不像小时候,该避嫌还得避,兄妹俩睡一张床上像什么话?”
谢司芙纯粹想跟他抬杠:“一家人计较这个?以前不都睡一块儿么,长大倒生分了?”
谢倾恼火:“过完年老四都十八岁了,十八岁!你讲话动不动脑子的?”
两人争执起来无比投入,像是乐在其中而不自知,宝诺将这二人慢慢推出门,他俩一边打闹一边往楼下走,伍仁叔还等着放烟花。
宝诺打个哈欠,困意悄无声息蔓延,床上的人呼吸绵长,没有清醒的迹象。该不会真要昏睡一个昼夜吧?
宝诺撩开纱帐,犹豫片刻,弯腰伸出手,想碰碰他的额头,试探是否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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