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放到小几上,手中的野花,找了个空的陶罐,摆到明曜身旁。
若有似无的香气,忽远忽近,在明曜鼻尖萦绕。
他抽痛的肺腑,似是被短暂安抚住。
明曜竟真的生出几分困意。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身旁的椅子上,爬上一个小巧的人影。
一道灼热的目光,打在明曜脸上。
片刻后,明曜眼珠滚动,无奈地睁开眼。
林小鹿整个小脸儿都亮起来了。
她耷拉在胳膊上的脑袋,瞬间抬起来,惊喜的看着明曜。
“大哥哥,你醒了!”
明曜无声叹息,“我喝。”
林小鹿顿时高兴了,“好哦~”
她爬下凳子,捧着药碗,递到明曜眼前。
红肿的小手,在漆黑的药碗旁,显得有些刺眼。
明曜一愣,小心抓住她的小手,有些严肃,“怎么受伤了?”
林小鹿蜷缩起手指,不在意地扬起笑脸。
“没事的,小鹿点不好火,被烫了一下下。”
她满是对明曜的担心,催促道:
“大哥哥快喝吧。喝完这一次,病就好了,就能自己走路了。”
明曜胸口顿时又酸又胀。
心疼又愧疚。
想到刚才的小心思,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好,听小鹿的。”
他一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姜莱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牛乳,让他漱口。
片刻后,明曜笑着抚过胸口,玩笑道:“小鹿难道真是神医不成,我好似呼吸都顺畅了。”
这话,被刚进门的刘医师听到。
刘绥无声冷笑。
“一个毛头丫头随便配的泥汤子,也不怕喝死人。”
话落,“噗嗤”一声。
刺眼的鲜红,从明曜口中喷出。
姜莱与明晟凌厉的目光,瞬间射了过来。
刘医师浑身一凛,汗毛都竖起来了。
“干嘛?”
“这可不是我咒的!”
他急忙甩锅。
扭头就想往外跑,却被明晟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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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师,过来给曜儿看诊。”
刘医师一拍脑袋,“险些忘了,我是大夫,我跑啥。”
行至近前,见明曜吐了一地黑血,其中掺杂些腥臭的黑色液体,十分可怖。
呕吐声不绝于耳,明曜简直要把身上的血吐干一般。
刘医师心下一慌,“申长老还在突破,我是来替他看看明公子的病情的,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待申长老从入定中苏醒,见他如此上心,少不得对他多些好印象。
他迅速拿出银针,封住明曜的经脉,止住他吐血的架势。
这才脱开手,给明曜诊脉。
脉搏时断时续,忽明忽灭,一下油尽灯枯,一下又如枯木逢春。
刘绥额间冷汗直冒,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脉象。
“怎么样了?我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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