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巳也不对他隐瞒:&ldo;和明若星闹了点儿不愉快,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rdo;
&ldo;你们吵架了?&rdo;
也许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于本心又解释:&ldo;我不是有意偷听,就是刚才咱们通话的时候,明若星突然插进来,你手机没关,我就稍微听见了几句。&rdo;
&ldo;没关系。&rdo;何天巳摆摆手,&ldo;本来就是想找你聊聊这事儿的,就怕你会嫌我烦赶我走。&rdo;
&ldo;别傻了。&rdo;于本心笑笑,&ldo;朋友之间还计较这些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rdo;
&ldo;……你还记得我在下午那通电话里说的事么?&rdo;
何天巳也不扭捏,直接抛出重点,&ldo;我觉得自己身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小明是亚安局派来的……不止是他,我整个人生都在被亚安局监视。&rdo;
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时间,于本心一语不发,只是观察着何天巳的表情。而何天巳也毫不犹豫地与他对视。
目光交流的尽头,是于本心的一声叹息:&ldo;你的表情告诉我,对于这件事,你已经非常肯定了。&rdo;
&ldo;可是肯定归肯定,我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rdo;
&ldo;……&rdo;
于本心又静默了片刻,低沉道:&ldo;有些话之前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但既然你已经这么肯定,那我再对你有所隐瞒,也未免太不够朋友……其实据我所知,亚安局内部的科学研究所的确存在一种秘密机制。他们会将实验对象安置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派人监督,并逐步进行观察实验。我觉得,你可能就是那个试验品。&rdo;
&ldo;我是亚安局的小白鼠?&rdo;
何天巳愕然,&ldo;所以,小明他带我去殷山,到处见识世面……这一切全都是……在拿我做实验?&rdo;
&ldo;你先别激动,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rdo;
说到这里,于本心故意停顿了一下,&ldo;只不过,我这么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rdo;
何天巳立刻抓住重点:&ldo;你有什么依据?&rdo;
&ldo;你等等。&rdo;
于本心起身去别的房间捧了一台平板电脑回来。
他当着何天巳的面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则视频。在点开视频之前,他还特意提醒何天巳:&ldo;画面可能会让你惊讶,先做点儿心理准备。&rdo;
&ldo;我没事。&rdo;何天巳摇头,&ldo;赶紧放吧。&rdo;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是一处疑似手术室的明亮空间。正中央是一张墨绿色的诊疗床,首尾两端的拘束带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怵人。
两三秒钟后,画外传来一阵轮轴转动的吱嘎声。另外一辆移动床被推了过来。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背对着画面。
两三个身穿银灰色隔离服的人合力将男人转移到了诊疗床上,依旧强制他侧躺,将受伤的背部呈现在镜头前。接着,就有人开始给他背上大面积的伤口消毒。也许是因为药水带有强烈刺激性,男人尽管克制却还是忍不住呜咽了几声。
何天巳的眼皮跳动了两下、瞳孔骤然收缩。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问。
消毒结束后,镜头摇向诊疗床一侧的准备台。那里正在调制一种看起来十分特殊的药物‐‐将几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物混合在一起,均匀搅拌成为了一种淡黄色的膏体。然后他们将膏体涂抹向男人的伤口。
男人又因为剧痛而抽搐起来,但是神奇的一幕很快就发生了‐‐他后背上血红的伤口开始迅速结痂,短短两分钟之内,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大片坚硬的痂皮。
操作人员继续在这层痂皮上涂抹药剂,又过了几分钟,用手术刀将痂皮轻轻挑起,下方的伤口居然已经近愈合,生长出了一层浅红色的新皮肤。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紧接着,于本心又手动将时间轴拖回到一分四十秒,定格在了男人刚刚被转移到诊疗床上的画面。
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何天巳却不得不承认,画面里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和自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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