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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第1页）

&ldo;借一步说话？&rdo;章厚道。

几人从扎堆的人群中挤出，章厚又道：&ldo;省元连中两元，若再登龙飞榜廷魁，这官家第一榜便有三元出现，王兄日后当是仕途青云直上，某怎敢与之相比。&rdo;

&ldo;今日的省元只是省元，来日的状元还要等来日，金花帖子会不会送到家还不知晓呢。&rdo;

章厚温和的笑道：&ldo;自太祖开科取士以来，某还从未听过省元落榜一说。&rdo;

&ldo;叔叔，我爹爹前些年落了榜，不过是第二次考试落的榜。&rdo;王文甫之女拽着父亲的手指抬头望向章厚。

小姑娘的眼里像有星星一般明亮干净，章厚瞧着便楞道：&ldo;文甫兄娶妻了？&rdo;

王文甫点头，&ldo;是，娶妻已有些年头了。&rdo;

&ldo;令爱容貌端庄，想必嫂嫂也是一位奇女子。&rdo;

王文甫牵着女儿不由得笑了笑，&ldo;实不相瞒，内人的才华远在介之之上，王介之好老庄游学四方从未有过归心，直到与发妻相识。&rdo;

&ldo;原来是谪仙坠入了红尘。&rdo;

&ldo;谪仙一词王介之配不上，都是红尘中人罢了。&rdo;

&ldo;入仕为民，入朝为国，入堂为君王，不知文甫兄是为哪般？&rdo;

&ldo;为哪般？终究离不开一个为己。&rdo;

&ldo;总有个首要与次要差别之分的。&rdo;

&ldo;首次么&rdo;王文甫拉着女儿随章厚进入一家茶馆，&ldo;章兄是相公的衙内，求学国子监，自幼锦衣玉食，王介之少年时于各地求学，尝尽民间疾苦，不是每个州县都像东京城这般富庶，天子看不见的地方，如背阴之地。&rdo;

&ldo;某没有像文甫兄一样去过各地，但是某少年时看过青山居士的文章，一直想结识，后来才知道你王文甫就是，且就居住在东京。&rdo;

王文甫笑道：&ldo;以前老爱发牢骚，喜欢将心里的不痛快写在纸上，后来想想自己对所见不公除了于心不忍也就剩下写词伤怀，词人救不了国，能救国的只有天子。&rdo;

章厚要来一壶热茶，又替王文甫与小姑娘各斟一盏，&ldo;愿洗耳恭听。&rdo;

王文甫润了润嗓子，&ldo;市和坊的界限被打破，厉害的商人就能因此改变与操控市场的行情，国朝的富足在于这些商人，然繁多的税务却只针对百姓，底层的百姓仍旧为生计所迫苦不堪言，长此以往，太宗时期的农民起义恐怕又要再生，官员一官职拿着俸禄无所事事，贪图安逸，而贵族又怕损害自己的利益对弊端视而不见，人君之治，国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却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王某人游历四方，分见向阳与背阴两处，繁华之下民生多艰，生于国土长国土，尤不敢视之不见听之不闻。&rdo;

&ldo;你王介之也是富商之子，对事务的看法倒是新奇与反常，不过，&rdo;章厚举起茶盏，&ldo;我喜欢文甫兄这份坦白与豪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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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进合手站在殿廊，垂拱殿朵殿里时不时传来棋子落盘的声音。

霍青虽也一同站着但不像他这般老实，&ldo;我说，你每天这样站着纹丝不动，不累么？&rdo;

薛进不予理会，霍青便不依不饶道：&ldo;肯定是累的&rdo;

&ldo;能安静点么？&rdo;薛进瞪道。

祁六带着两个前省内侍登上垂拱殿的阶梯，匆匆看了两个撇嘴的人一眼便迈步跨进殿。

&ldo;官家，省元的卷子送来了。&rdo;

‐‐嗒！‐‐

白子落定后浅黄袍子手里握着的黑子便被扔回了棋盒，&ldo;我输了，愿赌服输。&rdo;

&ldo;君无戏言，官家自己答应的事，可别到了晚上就跟臣妾撒娇反悔。&rdo;

皇帝摸了摸脑袋憨笑道：&ldo;姐姐放心，我定不会食言。&rdo;

&ldo;呈上来。&rdo;

祁六身后的内侍拿着两份卷子躬身上前，&ldo;誊录院誊录的副本以及省元的原卷，今礼部试，及格奏名进士共计三千六百一十七人。&rdo;

&ldo;这么多人？&rdo;皇帝翻开卷子上的糊名，喜道：&ldo;这不是开封府试的京府解元么，竟是连中了两元啊。&rdo;

粗略的看了几眼后皇帝问道：&ldo;第二名是谁？&rdo;

&ldo;揆相之子章厚。&rdo;

皇帝将试卷递给萧幼清，&ldo;圣人看看，都是年轻人。&rdo;

&ldo;年轻人不好么？&rdo;萧幼清接过皇帝递来的原卷，&ldo;省元的这手字臣妾喜欢，文章也写的好，臣妾还听闻他极擅填词，青山居士就是他的号吧，不知他娶妻否。&rdo;

&ldo;姐姐还记得几千前的七夕之夜么？咱们在饮子铺门前撞了一个小姑娘。&rdo;

&ldo;她莫不是青山居士的女儿？&rdo;

&ldo;正是，其妻曹氏，曹氏生父还是我的旧友呢，姐姐梳妆台上的龙涎香亦是我拖他寻的，那夜听妇人所言，我便于心中惊讶了一番，想着其女曹氏自幼聪慧，他为何会将她嫁给一个商贾之子，原来如此。&rdo;

皇帝又问，&ldo;还有什么事么？&rdo;

内侍躬身道：&ldo;礼部问殿试安排是否徐如旧制。&rdo;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萧幼清，&ldo;圣人可有建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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