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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第1页）

楚王的话让众臣纷纷点头，再次叩首齐声道：&ldo;陛下明断，王爷仁德必能担当重任。&rdo;

&ldo;关于废太子造反一事人证物证都在刑部，他毕竟是储君，所以还劳三司使共同审理，事关皇家颜面宜小不宜大，但律法也不能松便公事公办吧。&rdo;

&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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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省的奏疏以及大理寺接连送来的案件审批让楚王整整一日都不曾离开文德殿半步。

&ldo;那两个叛将在大理寺当着各宰辅的面全都招供了，这是对废太子定的罪请大王过目。&rdo;

&ldo;谋反罪本要诛九族，但他是皇子又曾是储君故而这妻族&rdo;卫楷的妻族也是楚王的母族，这一栏罪里三司使不敢写便派了人过来询问楚王的意思。

&ldo;李孝义已死在叛乱中，本王说过公事公办，国不可废法，该如何便如何！&rdo;

&ldo;刑部已经派人围了山阴开国伯爵府，其子固然罪不可赦但山阴伯年事已高，差遣入内时山阴伯已经重病在床，所以下官与其他大臣一同商议只褫夺其功名与爵位。&rdo;

&ldo;翁翁&rdo;楚王点头，&ldo;李家本就不是什么望族，就按你们商定的意思去办。&rdo;

&ldo;是。&rdo;

&ldo;六子。&rdo;

&ldo;小人在。&rdo;

楚王招手，祁六便上前俯身，&ldo;招供的那两个人不必留着。&rdo;

&ldo;是。&rdo;

小六子刚走到殿口就又回转轻身道：&ldo;王爷，赵都都知来了。&rdo;

两个而立之年的内侍搀扶着赵慈入内，还不等楚王答谢赵慈便扑通一声跪下，&ldo;小人叩见六大王，王爷这一年去哪儿了呀，小人还以为王爷真的被那些奸人所暗害。&rdo;

楚王从座上覆起连忙走到赵慈身前将其托扶起，&ldo;潜幼时之难只有赵家翁翁是众多内侍中唯一不弃潜的。&rdo;

&ldo;小人在六王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齐王的影子，父子本不必生如此嫌隙奈何官家执念太深，这么些年过去，官家的偏私与疼爱可分有六王丝毫？&rdo;

父子本不必如此，这句话让楚王二十年来的隐忍都化作了苦楚，&ldo;整个内宫中便只有翁翁会在年夜里送我角子，会用这般慈爱的眼神看着我。&rdo;

赵慈老泪纵横的擦拭着楚王的眼角，看着脸上那两道疤痕心疼道：&ldo;这些年六王一定受了不少苦。&rdo;

楚王擦着泪摇头。

赵慈又道：&ldo;人心都是肉长的，小人一直记得大业年间六王趴在后苑的池子旁叫了小人一声翁翁，那会儿六王还没小人胸口高，扎着总角颇有小大人的模样。&rdo;

赵慈的话让楚王突然楞住，大业年间燕王尚在，记忆里楚王从幼时到出阁见皇帝的次数寥寥无几，对于贴身内侍便也不识得，只是后苑那次是偶然撞见，亦是盛夏时分河池里的花开的极盛，赵慈端着剩余的糕点途径。

年幼的楚王盯着盘子里插着旗子带有酒香的糕点走不动了道，一同的兄长便在一旁小声笑道：&ldo;这是入内内省的都知，内侍不会有子嗣，六哥长得这般讨喜去唤他一声翁翁就有糖吃了。&rdo;

兄长只告诉了她赵慈是入内内省的宦官，却没有告诉她宦官是皇帝的贴身内侍、心腹之臣。

&ldo;官家狠心至此，小人知道六王的苦楚与无奈，小人也知道六王心里有恨有怨，但小人还是期盼着六王能当一个好官家，父慈子孝、君明臣忠，勿要步官家的后尘。&rdo;

赵慈是来替皇帝求情的，楚王低下头，&ldo;我是心里有怨，我最讨厌的就是他所以我不会成为他。&rdo;

赵慈将一块鱼符交出旋即转过身朝门口刚刚送他进来的内侍招手，&ldo;这两位入内都知与入内押班掌管探事司与冰井务。&rdo;

两名内侍穿衣束带着黑靴走上前拱手，&ldo;小人见过六大王。&rdo;

&ldo;官家卧病在床，往后这二人便效命于六王您。&rdo;

皇城司权柄慎重，皇帝对韩汜并不放心只让其掌管宫禁，而宿卫与刺探监察调动人手之权都在这两个内侍手中。

如今局势已定，宦官能至此高位除了谨小慎微还要审时度势，细细想来这赵慈也是聪明人，楚王笑道：&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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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宅子外围守的禁军尽数撤走，撤走禁军意味着这场博弈的结局最终定下，梁文傅在家中如坐针毡，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见宫里再次来人。

一大早外面就在传楚王受诏率兵救驾斩杀判将活捉逆首，至午时都进奏院刊行邸报送往各州县，皇帝卧榻由楚王暂代朝政，一波刑部的军士往梁宅赶去。

定罪的诏书上已将梁文傅划为了太子同党。

梁文傅知道平静只是暂时，像没了主心骨一样瘫倒在地，冥思苦想了一番后浑浑噩噩的扑到妻子跟前，&ldo;娘子替我去求求泰山吧。&rdo;

&ldo;外面的兵已经撤了，官人为何&rdo;

陈家小娘子出阁前几乎足不出户，只识字而不读书，梁文傅声名在外，但这门亲事是父亲安排的她也只得接受，不过如今入了梁宅倒也没有那么糟。

&ldo;我与楚王素有嫌隙，本以为他是真的殉国，太子无德便想扶持楚王之子，怎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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