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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确实，我已见过没名没分守着一座寂寂华屋，任年华荏苒老去的母亲掉过太多次眼泪了，为此我立誓，绝不让自己成为一个专惹女人伤心哭泣的男人！尤其，是我自己的女人！&rdo;

&ldo;能成为你的女人，应当很幸福吧！&rdo;孙梵的话使她差点哽咽，她将眼光调回他身上，满心酸涩的低语，&ldo;姊姊海兰，是几时开始变成……变成你的女人的？&rdo;

&ldo;我正要把故事导入重点，&rdo;他的目光迎上她的，和她对峙。他收敛脸上的嘲讽线条，声音转柔。&ldo;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解释？但我以人格保证，你的姊姊，从来就不是我的女人！&rdo;她相信她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一定更明显了。他继续说：&ldo;两年前，我开始自组舞蹈工作室时，我那不算名正言顺的父亲资助了我一笔金钱，但他嘲弄我是&ldo;不务正业&rdo;，更讽刺的是‐‐他不知晓他那一向引以为傲，对他唯命是从的优秀儿子唐世杰，正以我的舞蹈工作室为幽会据点，和一个温柔美丽，却配不上唐家显赫家世的女大学生陷入热恋，爱得难分难解。那个女大学生，就是海兰。&rdo;

&ldo;也许，出生在寰宇企业的唐姓男人，都有他们的无奈与责任吧！他们虽然衔着金汤匙出生，在金窝银窝里养尊处优的成长，但相对的他们得付出许多自由，这其中最令人扼腕的是‐‐婚姻的自由。唐世杰也不例外，我们的父亲早就盘算好他的终身大事，没有脱离老式窠臼，他老人家为他觅得了一个商业王国人家的公主，打算来个标准的商业联姻。而这也开启了海兰的苦难！&rdo;

&ldo;半年多前，父亲逼迫阿杰与他择定的徐氏企业的独生女订婚，那时，阿杰在父命难违又没有勇气争取爱情的情况下，懦弱的选择了和海兰分手一途，只是他没料想到海兰已身怀六甲，而他也轻忽了隐藏在海兰柔弱个性之下的倔强，海兰在和阿杰协议分手之后的隔几天，在这个海滨的另一家旅馆中服安眠药自杀获救。&rdo;

说到这里，孙梵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海芃却听傻了、愣了，她从不知道姊姊有过这么一段痛苦的恋爱！她不禁要问：&ldo;可是我的家人，包括我的父母‐‐对姊姊曾经自杀的事都毫不知情啊，这怎么可能？&rdo;

&ldo;是很不可思议，&rdo;孙梵点头同意。&ldo;海兰自杀时并没有携带随身证件，身边只有一叠阿杰写给她的情书及一封她要留给阿杰的遗书！后来，她的一条命是捡回来了，孩子却给流掉了，医院通知阿杰时，阿杰自觉没有脸见她，于是托我拿了一笔钱去医院给海兰并&ldo;开导她&rdo;不要再做傻事！&rdo;

&ldo;差劲透顶，男人！&rdo;她的眼睛变得和她的声音一样，冰冷如霜。

孙梵苦笑，对她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置一词。&ldo;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有各自的挣扎与矛盾。&rdo;许久后，他含蓄的下注脚。

&ldo;那之后呢？你又怎会变成姊姊的男朋友？&rdo;不可讳言，这是海芃私心底下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ldo;事情说来有点荒唐，这或许跟我的立誓有关。那天，我代替阿杰到医院去帮海兰办出院手续，事实上我和海兰虽不算熟识，却也不是初识，那时，她整个人脆弱的哭瘫在我的怀中，她让我产生悲悯，那种情境，更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母亲每次为父亲伤心就抱着我黯然饮泣或痛哭失声的情形。当时，我心中波动连连的安慰她‐‐&ldo;世上仍有许多好男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rdo;在我自己感觉，这种安慰是多么陈腔滥调，可是意外的海兰却听进去了，她仰着带泪的脸，楚楚可怜却充满希冀的问我‐‐&ldo;你愿意吗？你愿意成为我的另一个开始吗？&rdo;。&rdo;孙梵的眼睛，因回想而幽暗。&ldo;乍听海兰突兀的言词，我十分惊愕且无言以对，但当时，她就像个快惨遭灭顶的女人，她紧攀着我，当我是她唯一的救生圈。我只衡量了一下，就答应了她荒唐的请求。因为我相信当时我若对她的请求不闻不问，她必死无疑，她的样子，凄惨的令人不忍卒睹！那时，我想到自己！&ldo;不惹女人伤心哭泣&rdo;的立誓，又想到，搞出这一团糟的正是我的兄弟‐‐唐世杰；我想，不论后果是什么？由我来扮演收拾残局者，应该算是很公平的，于是‐‐&rdo;。

&ldo;于是，你很轻易的就取代阿杰成为海兰姊姊的&ldo;另一个开始&rdo;？！&rdo;瞪视着他熟悉的皱眉，海芃几近尖锐的截断他的话咕哝着。她明白自己该为他的骑士精神分外喝彩，可是事实上，她心中灌满了深沉的痛楚与妒意。

旋动水杯，孙梵的唇嘲讽的撅起。&ldo;是的，这半年，有点像一场不醒的恶梦，不论是海兰或我，都被困在梦里，不知道该如何脱身走出梦境？她利用我来抗议阿杰的薄情寡义，我则利用她来嘲弄阿杰优秀的唐氏血统及他所背负的唐氏&ldo;优良&rdo;传统。只不过，这种勉强凑和的感情，相当累人，海兰的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更教人深感疲惫。&rdo;揉揉额头，他真的露出疲态的说：&ldo;希望经过今夜之后，阿杰和海兰能共同找到他们通往幸福的道路！而我这个勉强为之的骑士，也可以松一口气的功成身退。&rdo;

&ldo;我还是有点疑问……&rdo;海芃犹豫的问。&ldo;你真的不曾爱过姊姊？&rdo;

&ldo;半年以前我自己或许也有些迷惑，毕竟海兰是个相当出色醒目的女孩子，不过历经这半年，我肯定了自己的答案。这不只是因为我看穿了一个女子隐藏在姣好面容之下的任性与自私，而是因为我发现了另一个奇迹！&rdo;他亮晶晶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凝定在她脸上良久，深深的看进她眼底。

海芃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但她仍勇敢的轻问：&ldo;什么是你所谓的&ldo;奇迹&rdo;？&rdo;

&ldo;或许，是指某人，或许，是指某事！&rdo;孙梵没有肯定的回答，他只是扑朔迷离的暗示：&ldo;今天，我捡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东西，它代表的或许正是一个奇迹！&rdo;

&ldo;什么东西？&rdo;海芃没有终止她的好奇心。

诡异一笑，孙梵走向他暂时放置了一些私人物品的小柜子，找到他想找的东西时，他故作神秘的把它藏在身后，他也没有坐回原先坐着的小沙发椅上，而是像座巨塔般的站定在她的座位之前，接着他突兀的抓起她的右手，把某样东西塞入她的手心，嘎声要求着，&ldo;请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份梦想的本身？！&rdo;

海芃起先是有些糊涂的，但当她缓缓摊开手掌，看清掌心那封有点受潮、卷曲，却印着一只蛋青色三足青鸟的熟悉信封时，她脸色变白，震惊的仰头看他，好半晌才张口结舌的问：&ldo;它……它不是在花店的垃圾桶里吗？&rdo;

&ldo;没错，不过它被我拯救了！&rdo;孙梵再次抓住她的眼光，执拗的又问了一次：&ldo;你老实告诉我，这张卡片，是出自你的手笔吗？&rdo;

&ldo;不‐‐&rdo;海芃急于否认，但他和她紧紧纠结的眼睛，让她编造不出谎言，最后，她还是垂下睫毛，屈服的坦承：&ldo;是，它是出自我的手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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