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仁回到家,已经快半夜了。老伴躺在床上压根儿没睡,听见窗外传来摩托
车的声响,爬起来给他开了门。
汪家仁的家是楼房,屋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台旧冰箱、一台旧电视机,没有更
值钱的东西。那些抢来的钱,都让他胡造了,没攒下。
&ldo;又去耍了?&rdo;老伴问。
&ldo;嗯。&rdo;汪家仁懒得回答,用鼻子哼了一声。
汪家仁每次在外面嫖娼回来,都欺骗老伴说,和朋友打麻将去了。
&ldo;输没输?&rdo;
&ldo;没输。嘘‐‐‐小点声,别弄醒了儿子。&rdo;
汪家仁很喜欢儿子,他是个独生子。汪家仁对儿子要求很严,学习上也抓得很
紧。他允许男学生到家看儿子,不允许女学生来。他对儿子说:&ldo;你还小,尽量和
女孩子少接触,不然会影响你的前途。&rdo;他希望儿子将来学法律,这年头干法律的
挺吃香。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不能误了孩子,得让他学好,长大做一个堂堂
正正的人。
老伴围着汪家仁嘟囔着说:&ldo;家里买菜没钱了,你还总是打麻将。&rdo;
&ldo;给,给,&rdo;汪家仁从怀里抽出两张百元票,递给老伴,&ldo;我也没多少钱了,
先给你这些花着。&rdo;
汪家仁对酒店、娱乐宫的小姐们出手阔绰,高兴了一次给过几千元,可是他对
家里的老伴却很吝啬。一是给多了怕露,再是老伴哪能和那些小姐比?他在外面要
面子,钱给足了小姐们才能好好地侍候着。平时他只抽&ldo;三塔&rdo;、&ldo;吉庆&rdo;烟,在
家里也无非喝点小酒而已,没有别的花销,老伴压根儿不知道他在外面一掷千金。
一觉醒来,旭日临窗。汪家仁睁眼一看,时候不早了,老伴在厨房里忙着,儿
子还没去上学。他边穿衣服边喊儿子:&ldo;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上学?&rdo;
儿子走了过来:&ldo;自行车坏了,打半天也鼓不起来。&rdo;
&ldo;哎,那是扎带了。&rdo;汪家仁说着从衣兜里抽出两张10元票,&ldo;给,打车去,
别迟到了!&rdo;
儿子揣起钱,拿起书包匆匆下了楼。
汪家仁急忙穿上拖鞋,走上阳台。他看见,儿子并没有打车,而是向公共汽车
站跑去了。他点点头,笑了笑。
晚上,汪家仁&ldo;踩点&rdo;回来,把儿子叫过来,问:&ldo;早晨上学,打车花了多少
钱?&rdo;
&ldo;我没打车,花5角钱坐公共汽车去的。你给我的钱,我想攒着买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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