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浮白忍不住哈哈大笑。
“驸马认为,这很可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承认,对我来说,确实很可笑。不过有追求总比没有追求好,用一生去求一个虚无缥缈的仙,就像文人试图用生命唤醒一位昏君一样,我不是那种人,但我理解。”
月白叹道:“不怪驸马发笑,仙道缥缈,我等虽以求仙为目标,但莫说仙路,便是仙人也未曾见过。只是这苍穹蓝天,无限广袤,焉知无有仙?”
“蓝天之所以是蓝色的,是因为大气对太阳光的散射,我们所谓的天其实就是大气层,大气层之外真的是无限广袤,因为那是宇宙了。”
“月白愚钝,听不懂驸马的话。”
楚浮白笑道:“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气层以内除了风云雷电没别的,大气层之外,是黑暗冰冷的人不能存活的宇宙。仙人这个东西反正是没有的,就算有,那也只可能是一种外星人。仙子啊,你要是穷毕生之力去追求飞升,那我劝你还是改行干点更实际的吧。有那时间,找个对象,生几个孩子,男人他不比仙人香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啊!”
月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什么叫“男人比仙人香”?说的好像……
“驸马莫要说笑。”月白是仙子,仙子不好开口骂人,于是只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继而马上就被另外的句子吸引了: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驸马出口成章,才情堪比仙人。驸马可否赐教全篇?”
开玩笑,全篇的《长安古意》,六七十句,又不是必修必背,谁没事去背那个全篇呀?
反正楚浮白没背过:“就这两句了。月白仙子,我可没跟你说笑,仙人那玩意太缥缈了,真不如干点别的。“
月白却只淡淡一笑,道:“我若让驸马放弃家中的美人,放弃赚钱的营生,驸马愿意吗?”
“不愿意。”楚浮白回答的异常干脆,“这不一样。”
“驸马所求是所求,月白所求便不是所求吗?”
“我求的很实际。家中的美人,有的可以保护我安全,有的可以帮我做生意赚钱,有的可以照顾我的生活,有的可以增色我的事业,就算有那文不成武不就,啥也不会的,起码也能帮我生个孩子,我们一起传宗接代,繁荣大罗人口,爽在当下,利在千秋。求仙有这功效吗?”
“那赚钱的营生呢?”
“那就更不能放弃了。不赚钱,往小了说,我怎么养活我?怎么养活家里那么多人口?怎么养育孩子?往大了说,办学校启发民智。开粥厂,济贫扶困。打仗,开疆拓土。哪一样不要银子?银子很重要,没有美人,了不起我孤独一生,断子绝孙,也没什么,但没有银子,我都活不起了,还谈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求仙不一样,求不求都一样的活,你说是吧?”
“驸马的话,就算没有道理,也会有道理了。我们到了。”
月白把船桨放下,楚浮白放眼一看,周边茫茫,全都是水,这月白把他带到这里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要在船上……
深更半夜,无有人烟,孤男寡女,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楚浮白的心,逐渐热了起来。
月白没有察觉他的龌龊心思,只从船中拿出了两坛小酒。
楚浮白马上就失望了:大晚上来这儿,不是为了喝酒吧?
月白好像还真是为了喝酒来的,他起开泥封,也不要酒杯,就拿着坛子与楚浮白碰了一下。
“仙子,你喝酒——怎么说呢,很豪爽?”
月白面色微红,道:“驸马不要嘲笑我了。”
“行,我酒量不好,你先跟我说,你叫我来到底做什么?”
月白微笑道:“驸马为蓬莱公主登基,准备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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