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鹂抬起眼睛,又凝视着那辆巨大的挖机,钢铁巨臂扬起,碰碎了时光的剪影,如同无法阻止的猛兽,不疾不徐地将她珍视的地方吞入腹中。
一扇雕花的窗自墙上脱离,重重落在地上,谢烟鹂几乎幻觉,自己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可是分明没有,只是一扇窗罢了,哪怕是黄花梨木,上面还刻了两只鸟儿。
谢烟鹂记得,那是妈妈还在的时候,亲手挑选的花纹,妈妈说大的那只是自己,小的那只是她,鸟妈妈扬起翅膀,替小小的鸟儿遮蔽风雨,就和她们母女两个,一模一样。
再也没有了。
没有了雕花的窗,母亲也不在了。
风雨将她摔落在地,不会有温柔的手将她扶起来了。
挖机还在向前,碾过木头的骸骨,谢烟鹂再也无法忍受,向着里面冲了过去——
却被一只手,用力地拽了回来。
那只手冰冷刺骨,握着她的手腕,重得几乎令她发疼。可她恍若未觉,挣扎着,颤抖着喃喃说:“那是……那是我外婆的糖水铺子……怎么能拆了?”
可只是一瞬间罢了。
那些闪着光,甜美动人的回忆。
在她面前,被拆碎了,散在了风里。
留下满地疮痍,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谢烟鹂终于崩溃,用力推搡着抱着她的人。他不肯松手,她就用牙去咬,齿嵌入肉中,血的味道是腥甜的,她挣脱不开,阻止不了,她只是一只蚍蜉,在参天巨树面前,那样的可怜可笑。
她该怎么办?
她连妈妈最后留下的东西都保不住!
眼泪沿着面颊滚落,落入唇角,合着血腥气,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谢烟鹂,求你……”
求她?
求她什么?
“求你,看我一眼——”
她终于缓缓地、颤抖地抬起眼睛,望向了他。
夕阳坠入深渊,风回荡在空旷的胸膛,他的面容在冰冷残酷的光线里,也陌生到了极点。
谢烟鹂看了很久很久,终于恍惚地认出了他。
“……蒋兆?”
他的眉头皱的那样紧,眉心聚起不快乐的波澜,却在她喊出他的名字时,露出一个温柔而痛苦的笑容:“是我,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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