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头痛,是脑浆仿佛被扔进了高运转的工业离心机里,在那里面被生生甩成了豆腐渣。
陈默感觉到耳边充斥着老旧日光灯管即将烧坏时那种恼人的“滋滋”电流声,下意识地,他的手向右手边摸索过去,想要够那一杯已经彻底凉透的冰美式。
那是他今晚的第四杯续命水。不喝不行,摆在桌角的那行电子时钟正无情地倒数着,明天上午八点就是《高等数学》的重修补考。
对于一个已经大四的学生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考试,更是能否拿到那个该死的学位证、能否保住那个好不容易才混来的实习offer的生死线。
该死的心脏。
它在胸腔里跳动的节奏乱得惊人,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要硬生生撞断肋骨逃出来一样。
“咚、咚、咚……咚。”
没动静了?
那种骤然停跳带来的并不是解脱,而是一股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的空虚感,紧接着便是自灵魂深处的极寒。
陈默原本聚焦在复习资料上的视线开始疯狂扭曲,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微积分课本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灰红色的漩涡。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溶咖啡味像是被这漩涡放大了一万倍,瞬间变质成了铁锈般的浓烈血腥气,死死堵住了陈默的喉咙。
要死了吗?
熬夜复习导致猝死?这么老土、这么充满黑色幽默的新闻标题,难道真的就是陈默这一生潦草的结局?
不甘心啊。
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正式牵过,连那些只存在于深夜硬盘里的画面都没能亲自实践一次,就这样变成一具逐渐僵硬的尸体,在殡仪馆冰冷的停尸柜里等着被推入焚化炉?
“呃……”
一声极度压抑的呻吟无意识地从陈默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那声音不对劲。
那根本不是他那个因为长期吸烟和熬夜而变得沙哑的公鸭嗓,而是一种软糯、清亮,甚至带着一点点甜腻气息的少年音,听起来就像是漫展上那些被怪蜀黍围着拍照的极品伪娘coser才会出的声音。
刺鼻的红光,如同一根烧红的细针,狠狠扎进了陈默的视网膜。
他费力地把粘连在一起的沉重眼皮撑开了一条缝。
没有图书馆那惨白得让人抑郁的白炽灯光,没有散落一地的模拟试卷。
入目所及,全是红。
红色的罗帷,窗户上贴着的红色双喜,还有那手臂粗细、正在案台上毕剥作响的龙凤高烛。
没死?
陈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脊椎骨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
他的手掌本能地撑在身下的锦缎被面上,那种丝滑且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的汗毛在瞬间炸起。
这手?
这哪里是陈默的手。
他那双手因为常年打游戏、敲代码,指关节早已变形粗大,指腹上全是黄色的烟熏痕迹和厚厚的死皮。
可是眼前这双手,十指纤细修长得像是刚从水里剥出来的葱白,皮肤细腻得连哪怕一个毛孔都看不见,圆润的指甲盖呈现出一种极其健康的淡粉色,泛着只有最顶级的羊脂玉才有的温润光泽。
巨大的恐慌感像涨潮的海水一样,瞬间漫过了陈默的脖子,让他感到窒息。
他疯一样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没有胡茬,没有油腻的痘坑,指尖划过的皮肤滑腻得不可思议,鼻梁挺翘,嘴唇薄软。
就在这时候,无数并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完全不讲道理地、硬生生地插进了他的大脑皮层进行搅拌。
修仙界……南域……陈家少主……练气三层……
穿越了。
他不再是那个为了几千块实习工资卷生卷死的苦逼大四生,而是变成了这个位于修仙界偏远南域的小家族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苗少主……陈默。
这名字倒是一个字没变,但命真的是天壤之别。
还没等陈默的大脑处理完这庞大而混乱的信息流,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里那种诡异的死寂。
紧接着,一股混合著桂花香与少女体香的幽微气息,顺着空气的流动钻进了陈默那也许是过于敏感的鼻腔。
那味道太好闻了。
好闻到让陈默的小腹瞬间升腾起一股两辈子都从未体验过的燥热。
“默郎,还疼吗?”
这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把这屋子里那些燃烧的红蜡都给融化了。
陈默下意识地抬起头,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
珠帘被一只皓腕轻轻挑开,一张绝美到不真实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她穿着繁复奢华的大红嫁衣,那如云的乌高高盘起,插着赤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出悦耳的叮当声。
虽然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在疯狂提醒陈默,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兼童养媳……柳烟儿,但真正亲眼看到这种级别的真人时,那种视觉冲击力简直比核弹近距离爆炸还要猛烈。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无尽生存:开局被甩进鬼校 清冷校花的童贞是我最棒的成人礼物 王爷厌食?我和怨种闺蜜放大招 轮回仙尊:十亿年的归途 刚提离婚,影后老婆怎么成病娇了 海上槐花劫 武道通神:从锻体开始诸天漫步 重生1983:从倒爷到科技大亨 说好的低调,国家非让我当龙王 鬼灭:当代鸣柱是人妻之友 特工穿越后妈 权术纵横:从县委书记到权力之巅 烬土仙途:异能纪元 穿成下堂妻,绝嗣战神子孙满堂了 豪门弃女?人家是真大佬! 魂穿三国收服一百单八将 仙之死,关我农夫什么事? 淫兽记录手册 天幕:玄武门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胡闹!你个吸血鬼还晒上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