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甜味陷阱与七重幻象
第一节:巧克力笑脸的伪装
星舰厨房飘着浓郁的黄油香。
那盘画着笑脸的饼干摆在料理台上,巧克力酱的嘴角渗出的黑色液体,滴在台面上,晕开成细小的漩涡,漩涡里隐约能看到盐柱森林的影子。
“别碰。”苏木哲按住想拿饼干的杨明远,冲突铲轻敲台面,金光扫过饼干,笑脸突然扭曲,巧克力酱凝成尖牙的形状,“它在模仿‘美味’的记忆,就像钓鱼用的饵。”
妮特丽的古籍翻开,书页上浮现出陈主厨的字迹:“甜味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味道,就像糖衣炮弹。”她指尖划过字迹,红光渗入台面,黑色漩涡遇红光,“滋滋”作响,却反而扩大了半寸,“不对,它在吸收红光!”
杨明远突然抓起一块没变形的饼干,塞进嘴里:“尝尝才知道嘛……”话音未落,他脸色骤变,捂着喉咙蹲下,“苦的!像黄连混着铁锈!”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倒下去。倒下的瞬间,厨房的灯光突然变成暖黄色,烤箱里飘出蜂蜜蛋糕的甜香——那是杨明远奶奶的招牌点心。
第二节:第一重幻象——甜蜜囚笼
杨明远“睁开眼”时,正坐在老家的木桌前。
奶奶系着蓝布围裙,把刚出炉的蜂蜜蛋糕推到他面前,蛋糕上的奶油花歪歪扭扭,却泛着诱人的光泽。
“小远,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奶奶的声音像浸了蜜,皱纹里都淌着甜味。
杨明远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扑过去想抱奶奶,却扑了个空。奶奶的身影像水波般晃动,蛋糕上的奶油突然变成黑色,滴落在桌布上,烧出一个个小洞。
“奶奶……”他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奶奶的身体,碰到一把冰冷的糖勺——正是味觉原点被污染的糖晶人用过的那种,勺柄刻着“掠夺”。
“想留住奶奶,就得把所有甜味都藏起来哦。”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脸扭曲成糖晶人的模样,“不能给别人,一点都不能给……”
黑色的糖浆从桌腿爬上来,缠住杨明远的脚踝,像无数只黏糊糊的手。他怀里的铁锅突然发烫,锅底的“和解”符号烙在掌心,疼得他猛地清醒——奶奶临终前说的是“甜要分着吃才香”。
“你不是我奶奶!”他举起铁锅砸向桌子,蛋糕炸开黑色的粉末,幻象像玻璃般碎裂。
第三节:第二重幻象——咸味战场
星舰的金属地板突然变成血色沙地。
血颅站在沙地上,骨刃的缺口还留着新鲜的裂痕——十年前,他就是用这把骨刃刺穿了叔叔的胸膛。
叔叔的尸体躺在不远处,胸口的血窟窿里冒出黑色的根须,根须上结着褐色的果实,像缩小的共生花。
“为什么不相信我?”叔叔的尸体突然坐起来,眼睛里淌着黑色的泪,“我只是想让部落换个活法……”
血颅的复眼收缩成红点,握刀的手在发抖。他身后传来幼崽的哭喊声,回头一看,几十个铁血幼崽被根须吊在半空中,每个幼崽的脖子上都套着共生花的花瓣,花瓣正在收紧。
“救他们,就得承认你错了。”叔叔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承认你只是怕权力被抢走……”
骨刃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向自己的胸口,血颅闭上眼,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师兄临死前,塞给他的那块咸味干粮,师兄说“守护不是固执,是知道什么值得守”。
“我守的是部落的‘共生’!”他猛地睁开眼,骨刃劈向根须,褐色果实炸开,幼崽们化作光点消散,叔叔的尸体在沙地上烧成灰烬。
第四节:镜像人影的真面目
料理台的饼干全部化作黑色液体,在地面聚成个漩涡,漩涡里钻出白袍人影。
这次他没戴兜帽,脸和苏木哲一模一样,连左耳后那颗淡红色的痣都分毫不差,只是嘴唇是裂开的,像被线缝起来的。
“你母亲的过敏,是你亲手喂出来的。”人影的声音和苏木哲的重叠在一起,手里把玩着个蜂蜜罐,罐子上贴着医院的标签——正是当年邻居家的那罐,“你明知道她对槐花蜜过敏,还偷来给她喝,就为了看她笑一下。”
厨房的墙壁变成医院的白墙,母亲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床头柜上放着那罐蜂蜜,罐口爬着黑色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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