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惠咬紧牙关,忍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和浑身的虚脱感,先踉跄着跑到更近的甘露寺蜜璃身边。
“蜜璃!蜜璃!醒醒!”她轻轻拍打着蜜璃的脸颊。
“唔……”蜜璃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但没睁开眼。
香奈惠赶紧检查她的伤势。
后背挨的那一下很重,淤青了一大片。
但好在蜜璃身体素质异于常人,骨头似乎没断,内脏也没发现严重出血的迹象。
太好了……只是力竭加上冲击晕过去了……
香奈惠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她小心翼翼地把蜜璃拖到一处相对完好、远离战场的断墙后面,让她靠坐着。
“蜜璃,你先在这里休息,姐姐去看看忍。”
她轻声说完,立刻转身,朝着刚才忍被击飞的方向跑去。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忍被冰菩萨的手臂直接命中……
当她跑到那面坍塌的土墙前,借着月光看清废墟下的情形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只见蝴蝶忍小小的身体被埋在砖石下,脸朝下趴着,一动也不动。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臂,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明显是折断了。
白色的骨茬甚至刺破了衣袖,染红了周围的泥土。
“忍——!!!”
香奈惠疯了一样扑过去,徒手扒开那些碎砖和泥土。
指甲翻裂了也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把妹妹救出来!
“忍……忍!你醒醒!看看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将忍从废墟里抱了出来。
忍的身体软绵绵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那截折断的手臂无力地垂落着,每一下晃动都让香奈惠的心跟着抽痛。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这儿……姐姐在这儿……”
香奈惠紧紧抱着妹妹,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忍冰冷的脸颊上。
她立刻撕下自己羽织相对干净的内衬,用能找到的最直的木棍,以最快的速度给忍做了个简易的固定,先止住手臂的进一步损伤。
要尽快处理伤口……要保暖……要……
忍……你一定要撑住……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没事的……忍,姐姐在这里……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一边操作,一边不停地对昏迷的妹妹说话。
处理好手臂,她立刻通过鎹鸦向村子外围的“隐”部队和医护人员发出紧急求救信号。
做完这一切,她瘫坐在地上,将忍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腿上,用袖子擦去妹妹脸上的灰尘和血迹。冰冷的触感让她心慌。
不能睡……忍,醒过来……和姐姐说说话……
她握住忍完好的那只手,开始轻声诉说,试图用声音唤醒妹妹的意识:
“忍……还记得吗?小时候,爸爸妈妈刚离开我们那会儿……你晚上总是做噩梦,害怕得睡不着……”
香奈惠的记忆,随着话语一点点变得清晰,仿佛回到了那些相依为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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