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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地深之源的解释者（第1页）
光之门在身后闭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团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既无边界也无地面的空间里。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没有地板。只有漂浮的知识。
无数半透明的卷轴在他们周围缓缓旋转，每一个卷轴上都流淌着发光的泰坦符文。星图在他们脚下展开，又在头顶重现，艾泽拉斯的地壳结构、元素流动、生命能量网络以三维全息的形式悬浮在空中。远处，流动的符文组成金色的河流，蜿蜒着伸向视线尽头。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臭氧和某种古老智慧的气息。
“这不是物质空间，”维琳轻声说，她伸出手，指尖穿过一个旋转的卷轴，却没有碰到任何实体，“这是记忆的领域，知识的具象化。”
莱拉尔试图感知自然之力，但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任何生命形式。只有……记录。存储的信息。”
布雷恩好奇地伸手想抓住一个飘过的星图碎片，但那碎片在他触碰到之前就分解成无数符文，然后又在他身后重新组合。“嘿！这东西会躲！”
塞拉保持着人类形态，但她的呼吸在寒冷药剂的作用下依然凝成白雾。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匕首虽已入鞘，但手一直放在刀柄上。“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她说得对。
空间中央，那些旋转的卷轴开始聚集、组合、重构。符文河流分出一股支流，星图碎片如拼图般拼接。渐渐地，一个形体开始形成——那不是生物，甚至不是构造体，而是纯粹由流动的光符、旋转的几何图形和闪烁的数据流组成的集合体。
它大约十英尺高，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托维尔人，时而像泰坦记录者，时而又简化为一个悬浮的四面体。当它“说话”时，声音不是从某个点发出，而是整个空间在共鸣：
“闯入者。你们通过了拉夏守卫的考验，证明了在力量上的资格。但起源大厅守护的不仅是力量能触及的秘密，更是智慧能承载的真相。”
四面体缓缓旋转，每一面都映出团队中一个人的影像，但那影像不是现在的他们——艾伦看到的是自己还是一名惩戒骑士时的样子，维琳看到的是她在达拉然求学时的模样，莱拉尔看到的是他刚成为德鲁伊学徒的时光，布雷恩看到的是在铁炉堡探险者大厅听故事的孩子，而塞拉……
塞拉看到的是吉尔尼斯陷落前的自己，一个贵族家庭的女儿，还没有被狼人诅咒改变。
“那是……”塞拉的声音微微颤抖。
“过去的记录。每一个进入此地的存在，都会被提取最核心的身份印记。我是‘地深之源的解释者’，泰坦造物卡兹格罗斯最古老的记忆存档之一。我的职责是保存世界塑造之初的所有数据，并判断哪些来访者有资格知晓这些数据。”
四面体停止旋转，稳定成一个复杂的多面晶体，每一面都显示着不同的泰坦符文。
“你们寻求什么？起源大厅的秘密？击败死亡之翼的方法？还是……你们自身存在的答案？”
艾伦上前一步，圣光在他体内微微共鸣——在这个纯粹由秩序能量构成的空间里，圣光似乎更易被感知。“我们寻求阻止灭世者的方法。暮光之锤正在腐化泰坦的遗产，他们企图利用起源大厅的力量。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如何阻止他们。”
“阻止。”解释者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多么线性的思维。创造、维持、毁灭——这是所有存在的循环。泰坦塑造世界，上古之神腐蚀世界，凡人守护世界……但若守护者自身成为毁灭者呢？若创造者埋下了自我毁灭的种子呢？”
维琳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你指的是死亡之翼？大地守护者变成了灭世者？”
“不仅仅是那条黑龙。”解释者的一面上开始播放影像——那是艾泽拉斯深层的结构图，地壳之下，元素位面之中，有巨大的阴影在蠕动，“泰坦在塑造这个世界时，发现它已被更古老的存在感染。我们称之为‘上古之神’。它们如癌般扎根于世界的血肉，无法被移除而不杀死宿主。于是泰坦制造了守护巨龙，赋予他们守护世界的权能。”
影像变化，展示出五大巨龙军团诞生的过程：阿莱克丝塔萨从生命精华中诞生，伊瑟拉从梦境中编织，诺兹多姆从时间流中浮现，玛里苟斯从魔网中凝结，而耐萨里奥……
“大地守护者被赋予了最沉重的职责：维持世界结构的稳定。他的力量直接与地深之源相连，与这个世界最根本的土元素本质绑定。但这也意味着，他与那些深埋地下的上古之神最为接近。”
影像显示出耐萨里奥在深岩之洲的场景，他的鳞片上开始出现诡异的纹路，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他的疯狂。
“腐化不是从外部入侵，而是从内部诱发的。上古之神无法直接控制守护巨龙，但它们可以低语，可以展示幻象，可以放大内心的恐惧与偏执。当耐萨里奥开始怀疑泰坦的意图，当他开始相信唯有彻底的毁灭才能拯救世界……种子便已发芽。”
塞拉突然开口：“就像狼人的诅咒。”
所有人都看向她。狼人盗贼（尽管此刻是人类形态）直视着解释者，眼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吉尔尼斯的诅咒也不是从外部强加的。它原本就在那里，潜伏在血脉里，在森林里。阿鲁高的仪式只是打开了门，释放了早已存在的东西。而一旦释放……它就与我们的本质绑定，无法剥离而不杀死我们自身。”
“敏锐的类比。”解释者似乎对塞拉产生了额外兴趣，多面体的一面对着了她，“你体内的混乱证明了这一点：三种力量，每一种都是你本质的一部分。狼性来自远古的野性传承，诅咒来自德鲁伊的堕落仪式，暮光来自你刚刚的接触。它们都是‘你’。”
“但我可以控制它，”塞拉声音坚定，“我可以保持平衡。”
“这正是泰坦对耐萨里奥的期望：控制大地的力量，而不被大地的疯狂吞噬。但他失败了。而现在，你们问我如何阻止他？”
解释者的形体开始分解，又重组，这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沙盘，展示着艾泽拉斯全貌。死亡之翼的身影在上空盘旋，他所经之处，大地开裂，元素暴乱。
“第一重考验：理解生命的价值与代价。展示给我看，你们为何认为这个世界值得拯救。”
空间变化。
团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虚幻的场景中：暴风城的花园区，阳光明媚，孩子们在嬉戏，商贩在叫卖，士兵在巡逻。一切都如此真实，能闻到面包房的香气，能听到喷泉的水声。
但紧接着，暮光降临。天空撕裂，死亡之翼的身影掠过，建筑倒塌，火焰蔓延，人们开始尖叫、逃跑、死亡。
“这是可能的未来，”解释者的声音在背景中响起，“如果暮光审判成功，这一切都将发生。但拯救世界需要代价——总是需要代价。”
场景变化，出现五个虚幻的人影，站在团队面前。一个老妇人，一个孩子，一个士兵，一个学者，一个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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