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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镜中的协同进化（第4页）

“怎么用？”

“把整个大厅……变成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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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大厅是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圆形空间。

穹顶高约三十米，由一千三百六十七块六边形镜片拼接而成，形成一个完美的半球形反射面。地面同样是镜面，与穹顶对称。人站在大厅中央，会看见无数个自己向上向下无限延伸，仿佛置身于某个无限的垂直回廊。

炎阳已经在那里了。

他独自一人站在大厅正中央，重剑插在脚边，双手抱胸。炽流不见踪影，但陆见微通过镜面视觉能“看到”——她藏在穹顶某块镜片背后，正在准备某种需要长时间蓄力的大型术式。

“你们来了。”炎阳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经过镜面无数次反射，形成重叠的回音，“焚风和熔核败了……不错。这样才有意思。”

他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知道吗？我参加锦标赛，不是为了晋升三阶。”炎阳缓缓拔出重剑，“我是为了寻找能让我真正‘燃烧’起来的对手。之前的战斗都太无趣了……对手要么太弱，要么太保守。但你们不一样。”

剑身燃起暗金色的火焰。

“你们在绝境中还在尝试新战术，还在挖掘规则漏洞，还在用残破的身体打出让我惊讶的配合。”炎阳笑了，“所以，作为尊重……我会用最强的状态，送你们上路。”

他双手握剑，剑尖指向自己的心脏。

“炎心解放——第一阶段。”

暗金火焰猛然内敛，全部缩回炎阳体内。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熔岩般的裂纹，裂纹中透出炽白的光。温度不升反降，但陆见微能感觉到——某种更危险的东西正在酝酿。

“他在燃烧生命力。”顾倾城快速分析，“能量读数正在突破二阶上限……2.1倍、2.3倍、2.5倍……这样下去，三十秒后他会暂时达到三阶门槛！”

“我们等不了三十秒。”陆见微说，“炽流在穹顶准备的术式，二十秒后就会完成。那是一个大型范围封锁——一旦发动，整个大厅的镜面都会被高温融化，我们的镜面战术就彻底失效了。”

“那怎么办？”陈启山问，“强攻？我现在的状态，最多只能接他三剑。”

“不。”陆见微抬头看向穹顶，看着那无数块镜片中映照出的、无数个正在蓄力的炽流，“我们不攻炎阳……我们攻‘规则’。”

他看向顾倾城。

“青瓷，计算大厅所有镜面的‘共振频率’。我要找到那个能让整个球形反射面进入‘同步共振’的触发点。”

顾倾城一愣，随即明白了。

“你想……让大厅本身变成一面巨大的‘凹面镜’？”

“然后聚焦。”陆见微点头，“聚焦炽流正在准备的那个大型术式，以及炎阳体内燃烧的生命力……把它们全部聚焦到一个点上。”

“那个点在哪？”

陆见微抬起右手，指向大厅正中央、炎阳脚下那面镜子。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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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二十秒，是陆见微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秒。

顾倾城的数据算力全开，屏幕上瀑布般滚动的数据流几乎要烧毁终端芯片。她额头渗出冷汗，手指在键盘上化作残影，每敲击一次都伴随着轻微的颤抖——这是算力过载的征兆，但她不能停。

陈启山站在两人前方，琉璃体魄的光芒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他没有进攻，只是站在那里，用身体构筑最后一道防线。炎阳的每一次气息攀升，都像重锤敲击在他的琉璃裂痕上，但他一步未退。

陆见微闭上了眼睛。

他不再用肉眼去看，而是用“镜面视觉”去感知。

感知每一块镜片的角度，感知光线在球形空间中的千万条折跃路径，感知炎阳体内那团正在疯狂燃烧的生命之火，感知穹顶背后炽流那逐渐成型的火焰囚笼……

然后，他开始调整。

不是用手，而是用意志——用掌心银色纹路与镜之回廊的深层共鸣，去微调那些镜片的角度。一块、两块、十块、一百块……每一块镜片都偏移了微不足道的角度，但千块镜片同时偏移，整个球形反射面的光学性质发生了根本改变。

炎阳察觉到了异常。

“你们在做什么？！”他厉声喝道，重剑举起，“不管是什么——结束了！”

他挥剑。

一道暗金色的火焰月牙撕裂空气，所过之处镜面映照出的虚像纷纷燃烧。这一剑的威力已经达到二阶巅峰，甚至触摸到了三阶的门槛——足以一击摧毁一支完整的二阶队伍。

但陈启山迎了上去。

不是硬扛，而是用身体去“引导”。

琉璃体魄最后的金光全部凝聚在右拳，他踏步、拧腰、出拳——拳锋精准命中火焰月牙的侧面薄弱点。不是击溃，而是偏转。

月牙被强行改变了轨迹，斜向上飞向穹顶。

而此刻，顾倾城完成了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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