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夜穹如墨,光雨未歇。
每一滴都像是从远古命谱中坠落的星火,带着亿万生灵被抹去又重燃的记忆,在海面激起涟漪般的道痕。
那不是天道降下的恩泽,而是凡俗之念逆流而上的呐喊——千万人不肯忘,便铸成了不可磨灭的“存在”。
在这片光雨中央,一道身影跪立于浮石之上,残破得几乎不似生灵。
苏辰的投影已薄如纸灰,断臂处飘散着细碎的光屑,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他最后的形体。
他的双眼浑浊,记忆如沙漏倾覆,只余下零星碎片:碧游宫檐角滴雨的声音、讲道台前灯火摇曳的暖意、万仙齐呼时震颤天地的那一声“归元永昌”……
可他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名字早已在那一笔“名讳自焚”中化作灰烬。
他烧了自己的真名,只为斩断天道对宿主的追溯与镇压。
代价是灵魂剥离,神志溃散,如今仅凭一丝本能支撑着不灭的执念。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撕裂光雨,自虚空踏来。
影缚降临,周身缠绕劫火与愿力交织的纹路,手中紧握一缕微弱却坚韧的金光——那是从命谱长河深处夺回的“光种”,属于真正的归元道主之魂核。
他单膝跪地,将光种按入苏辰残魂胸口,低吼如雷:“你是归元道主!你曾以凡躯撞开天外之门,你说过——修行之路不该是跪着乞命!”
那一瞬,仿佛有万千雷霆在虚空中炸响。
苏辰猛然抬头,空洞的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近乎神性的觉醒——
我不是为了成圣才走上这条路。
我是为了让那些连名字都不配有的樵夫、渔女、孤老病幼……也能堂堂正正地呼吸这天地灵气!
“让更多人不必跪着修仙……”他喃喃出声,声音干涩如枯木摩擦,却像一把利刃划开了混沌。
这一刻,残魂复苏,香火愿力共鸣。
他虽失忆,但信念未灭;他虽无名,但道统犹存!
抬手间,残存的香火之力如丝线蔓延,贯穿东荒九百城池。
一道敕令随心而发:
“今夜,举国续灯。”
“无需诵经,无需祭拜。只需一人一语,讲一段你听过的往事,真假不论,皆为新史。”
话音落,万家灯火骤亮。
村舍中,孩童趴在母亲膝头讲述“断臂神仙救海难”的传说;市井里,酒肆说书人拍案高呼“当年若无归元经,我爹早死在妖潮”;边关戍卒围炉夜话,说起某年大雪封山,是那位从不露面的“苏先生”传法让他们活了下来……
无数声音汇入地脉,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民间道流——这不是天道钦定的典籍,不是圣人书写的经文,而是千千万万普通人用记忆与情感编织的“新史洪流”!
它悄然侵蚀着天道文书的根基,动摇着那套由上位者定义“谁该被记载”的古老秩序。
苍穹之上,紫霄宫方向忽现异象。
九重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隐约可见一道无形丝线连接昆仑墟深处的黑骨巨柱,其波动竟与鸿钧道场隐隐共振。
萤叟盘坐星轨尽头,最后一缕残丝闪动,映出此景,发出苍凉叹息:“原来……连道祖也未能超脱棋局。”
而与此同时,金鳌岛巅峰。
洛曦静立风中,终焉罗盘在她掌心缓缓旋转,吸收足够命谱光雨后,终于展开完整星图。
第七根黑骨柱的位置清晰浮现——位于昆仑墟最底层,乃“终结之主·阿赖耶”的本源所在。
那并非分身,亦非投影,而是旧神集体意识的核心容器,承载着所有被抹除之名的怨念与权柄。
更令人窒息的是,星图显示,紫霄宫与阿赖耶柱之间竟构成某种古老共鸣阵型,彼此牵引,如同双生枷锁。
她瞳孔骤缩,指尖轻颤:“原来……道祖也是棋子。”
这一局,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对抗天道,而是掀翻整个叙事体系的根基!
就在这一刻,天地轰鸣。
系统久违的提示声在苏辰残魂深处响起,冰冷而庄严:
【检测到“集体叙事权”争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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