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白静怡,听着这些对长老的污蔑,看着哥哥白沐脸上同样困惑和挣扎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了。
那个总是温和、总是逃避冲突的女孩,此刻却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她冲到众人面前,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喊出那个被隐藏了几十年的、残酷的真相:
“你们住口!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管风琴的低鸣似乎受到了她激动情绪的感染,猛地一颤,红光大盛。
苏承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只是擦掉血迹,用更强的精神力将其压制回去。
白静怡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尖锐。
“你们以为‘摇篮’的能源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以为那些维持着生命的休眠仓,每天消耗的庞大能源,靠的是什么?!”
她指向头顶那厚重的岩层,指向那个他们称之为“家”的基地。
“是‘太岁’!是长老每个大月,都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用自己的精神力弹奏‘镇魂曲’,冒着被吞噬的危险,去安抚被激怒的‘太岁’,从它身上获取能量!”
“如果没有这些能量,那些躺在休眠仓里的亲人,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早就死了!你们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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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溶洞,瞬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管风琴不甘的低鸣和众人粗重的呼吸。
斥候队员们脸上的愤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茫然。
苏微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沐更是如遭雷击,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向那个站在管风琴前、身形枯槁、满身疤痕的老人。
那身精神力增幅衣下,狰狞的烙印若隐若现,无声地诉说着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交易。
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为什么激进派每次闹事,温亭的护卫队都只是将他们驱赶,而不是下死手。
为什么他们能一次次逃出“摇篮”,在近地表活动,只要不触碰“忘语森林”这片真正的禁区,长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所谓的“喊打喊杀”,所谓的“镇压”,更像是一种笨拙的、严厉的警告。
一种另类的保护。
苏承舟不是想把他们关回地底的坟墓。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阻止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希望”,去触碰那个他们所有人赖以生存,也随时能毁灭他们的……残酷真相。
他看着苏承舟苍老而疲惫的面容,心中某个坚硬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碎裂了。
然而,就在此时!
“嗡——!!!”
中央节律器猛地爆发出一声刺耳欲聋的尖啸,血光冲天,将整个溶洞映成一片地狱般的赤红!
“噗!”
苏承舟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他注入的增幅剂效果正在飞速消退,而彻底苏醒的“太岁”的渴望,已经超出了他能安抚的极限!
“快……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对身后那群惊呆的年轻人吼道。
自己却反而踉跄着向管风琴的控制台扑去,眼中闪烁着决绝的死志。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和精神力,引爆节律器的核心,与“太岁”的这部分意志同归于尽,为“摇篮”争取最后的时间!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即将赴死的老人身上。
帮,还是不帮?
救,还是不救?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同时劈进了苏微和白沐的脑海。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即将赴死的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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