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很精巧。”江昆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还算中肯的评价。
然后,他话锋一转。
“但,也很愚蠢。”
公输仇脸上的傲然,瞬间僵住,转为一片错愕与涨红。
“君……君上此言何意?”
他一生沉浸机关之道,可以忍受任何武学上的轻视,却绝不能容忍旁人对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做出“愚蠢”的评价!
江昆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只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隔空点向那把巨大的青铜锁的某一处。
“你追求极致的复杂,以此为傲,却忘了机关术的根本,在于‘平衡’与‘效率’。”
“你这把锁,为了追求所谓的‘三万六千’之数,在第七、第十九、第三十二个核心轮盘组中,各自多加了一枚无用的‘逆向卡榫’。”
“这三枚卡榫,看似增加了破解的难度,实则却破坏了整个机扩组的内部应力平衡。它们就像一首完美乐曲中,三个不和谐的音符,让整把锁的结构,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冗余。”
江昆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像一柄千斤重锤,狠狠砸在公输仇的心脏上。
公输仇的眼睛,越瞪越大,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化为一片死灰。
逆向卡榫……
那是他当年为了超越先祖,独创的得意之笔!是他这把锁最核心的秘密!除了他自己,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而江昆……
他甚至没有触碰那把锁,仅仅是站在这里看了几眼,就一语道破了天机!
“这丝冗余,在平时或许无伤大雅。”江昆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继续钻入他的耳中,“但若遇到真正的开锁宗师,他甚至不需要去破解你的三万六千个机扩,只需找到这三个应力最脆弱的点,以宗师级内力,施展‘透劲’之法,便可瞬间震碎你的核心轮盘,让你这引以为傲的神锁,从内部……土崩瓦解。”
“你的百年苦修,不如他一炷香的功夫。”
“你所谓的固若金汤,在真正的‘道’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江昆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迈步,准备离去。
“噗通!”
公输仇,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此刻再无半分宗师风范,他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地间的孩童,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老泪纵横。
崩溃了。
他坚守了一生的机关术信念,在这一刻,被江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摧毁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兼容百家之长了。
因为,在这位神明般的男人眼中,无论是武学,还是机关术,亦或是其他任何学问,其底层逻辑,都是相通的!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术”,而是“道”!
他为什么会懂公输家的不传之秘?
因为他刚刚在藏书阁里,可能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完了墨家与公输家所有的典籍,并且……将其理解、洞悉、超越,达到了一个连公输家历代先祖都未曾企及的、神之领域!
“神……神只……”
公输仇跪伏在地,额头死死地抵着冰冷的地面,口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饱含着无尽恐惧与狂热的呓语。
“我守了一辈子藏书阁……却守了个……神出来……”
他这一生,值了!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几个闪烁,便已跪倒在江昆的王驾之前。
是一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铁鹰锐士。
他双手高高举起,掌中托着一枚被火漆封口的细小竹管。
江昆接过竹管,指尖轻轻一捻,火漆应声而碎。他展开里面那张薄如蝉翼的丝帛,目光一扫。
【君上,玄影已归位罗网,初步站稳脚跟。另,‘虬龙卫’查知,相邦吕不韦府上,近日有数名门客往来异常,似与六国游侠多有接触。】
落款,是一个小小的“影”字。
江昆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
鱼儿,终于开始咬钩了。
他将丝帛随手一抛,那张价值连城的密报,在半空中便化作了最细微的飞灰,随风而逝。
“回府。”
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靠在柔软的锦垫上,闭上了眼睛。
车轮滚滚,碾过咸阳的青石板路。
一场针对相邦吕不韦的棋局,已然悄然开盘。而另一边,那条名为嫪毐的疯狗,也正在他亲手搭建的舞台上,一步步,走向最后的疯狂。
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棋盘之上。
这种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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